“行了,你先去上班吧,新部长迟到可不太好。”她帮赫敏整理外套,替她把滑下来的发丝挑到耳后。结婚之后让佐伊极有成就感的事情之一,便是她终于说服赫敏每天花功夫整理那又多又乱的蓬松长发,让它看起来柔顺妥帖。即使这意味着最后往往会变成佐伊一个人的任务(赫敏早就习惯了不去管它),但却让人心情愉快。
“我会去找戴尔菲谈的,约个她没课的时间一起喝杯茶。”
两人的距离极近,几乎都要鼻尖相碰,赫敏带着笑意若有似无地挑逗着她。“可我听说被西格尔教授叫去喝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整整两个小时的课外补习。”
“胡说,我只是希望他们都能学到东西,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害怕?”佐伊面不改色地回答。
她都准备接受这个吻了,没想到赫敏却戏弄似的抽身离去,还没等她面露疑惑之色,赫敏狡黠一笑。“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我得保持完整的工作状态,不是吗?我们可以先把它小小地保留一下。”然后就抽出魔杖当着佐伊的面旋转起来。
“什么?明明是你先——喂!”佐伊瞪着逐渐消失的虚影,难以置信地嚷嚷起来,“回来!这太过分了!”直到她的控诉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也抽出魔杖消失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戴尔菲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朝和她打招呼的学生露出友善的微笑。她已经在胸口佩上了斯莱特林的级长徽章,也已经简单地巡视了一圈,并顺利阻止了几个兴奋过头的新生和几个调皮捣蛋的老生不合规矩的行为。她打开身前的车厢门,车厢里的小家伙们看到是她,都开心地围过来。
阿不思在戴尔菲进来之前都还把注意力放在窗外。火车穿过了山洞,灰色的山壁很快被抛到身后,乡间的田野是大片璀璨成熟的金色,只是从远处看去,心情就能不知不觉地变得很好,这让他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
戴尔菲坐在罗丝旁边:“我怎么没有看到詹姆?”
“他去找自己的朋友了,说不想和我们几个小孩子坐在一起,他说我们幼稚,总是对那些平常小事大惊小怪。”阿不思低下头闷闷地说,看得出来他对詹姆的评价感到羞耻。
“咦,他是这么说的?”戴尔菲笑出声来,“我还记得两年前他坐我旁边的时候,也一直紧张地问东问西、从分院问到教授,根本静不下来,还差点跟推餐车的女士撞在一起。”她随意地聊起这件小事,装作没有看到阿不思睁大的眼睛,“面对未知,谁都会有这种时候,不是吗?”
即使年少懵懂,阿不思依旧能敏锐地感觉到戴尔菲言语中的安慰,便向她感激地笑了笑。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戴尔菲问。
“分院!”罗丝兴致高昂,“我一定会被分到格兰芬多,我们一家人都是格兰芬多院的!”
“这样的说法太绝对了。”斯科皮反驳她,“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表明分院的结果依赖于家族传统,就像我祖母的堂弟小天狼星,他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所以你也不一定会去格兰芬多,你可能会被分到任何一个学院!”
“可它们通常是有迹可循的!我记得有种普遍看法——血、血缘联系!”罗丝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她在大人聊天时偶然听到的词从脑海深处挖出来,“上一辈的出身会极大可能地影响我们的分院,因为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你的爸爸妈妈、祖父祖母不也都是斯莱特林出身?就像我们韦斯莱全都是格兰芬多一样,例外永远只是少数!”
她一心想着驳倒斯科皮,却没注意到一直安静倾听的戴尔菲的异常,那仿佛被戳到伤处般痛苦扭曲的表情和攥紧的拳头,即使她立刻控制住了内心的情绪。
只有阿不思察觉到了这一点。“要、要是入学之后跟不上课程怎么办呢?”他的话将正争吵的两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詹姆总说霍格沃兹的课程很难,还说他们去年的期末考试是打倒一条火龙,据说有几十个学生被烧进了校医院!”虽然开始话题的初衷是为了转移焦点,阿不思却越说越害怕。
他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另外两人,罗丝紧张地揪住了戴尔菲的衣袖,斯科皮虽然竭力保持平静,可听到火龙这个名词,却也瞬间脸色苍白。
戴尔菲好笑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抚道:“不可能有这种离谱的考验,詹姆是在和你们开玩笑。不过有几个教授确实很严格,你们上课可得当心,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课。”
“黑魔法防御术?”三人面面相觑。“而且佐伊阿姨不就是魔药课教授?她、她不是你的妈妈么?她是个好人,我们都认识她!”斯科皮困惑地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你们未来七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也是我们斯莱特林院的院长,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刻薄的人,去年甚至有新生被他讽刺到哭着从教室逃走。”戴尔菲耸耸肩,“至于西格尔教授,咳,她平时是很亲切,但……你们很快就会明白的。”5
部长办公室的门被有节奏地敲响了。赫敏刚出声示意外面的人,塞德里克便大步走了进来。这个平时总是风度翩翩的男人今天的态度十分严肃,他走到赫敏桌前,也没心思和她多客套两句。
“部长,傲罗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塞德里克严肃地说,“我暂且让他们把人带到我的办公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