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发现时洛没有说话,顾昭红的耳朵都要滴血了,脸上更是燥热无比,声音更低了:“我可以负责的。”屏风内还是没有声音,顾昭以为时洛不愿意和他说话,闭了闭眼稳定情绪,心喷涌而出的情意变成了苦汁:“对不起洛洛,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我——”朝华觉得不对,这么久时洛都没说一句话,按时洛的性格,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洛洛不愿意,一定会让他出去,而不是现在这样不说话。他想再进去确认下时洛的情况,又不敢,怕惹得时洛讨厌。踌躇几息,最后还是担心时洛,几步走近,细看之下才发现时洛面色苍白,虚虚的靠着浴桶,随时都有可能滑落到水里。朝华被一幕刺痛了双眼,意识回归的时候已经将时洛从浴桶中抱起了。他不懂医术,但也发现时洛不像是睡着,更像是昏迷了。朝华心中一阵的慌乱,将时洛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顾甲,去找大夫来,越快越好!”门外的顾甲: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朝华眼中全是时洛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吞咽一下,脑中的道义告诉他应该非礼勿视,但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来。最后被时洛瞪了一眼,才勉强移开目光。“你怎么还没走?”朝华端起太子的架子,目光不善的看着那个连病都诊治不出来的院使。院使后劲皮有些凉飕飕的,暗自揣测朝华这般气势不像个普通人。但看到朝华眼中明晃晃的嫌弃,气的有种想吐一口老血的冲动。下半夜,君以寒收到朝华太子要连夜上京的消息,召来暗卫之后,可怜的院使刚躺上床不久,又被天子近卫提到了君以寒面前,被劈头盖脸的问道:"朝华太子今夜让你诊治的是什么人?那人生的何病?"可怜老院使根本不知道自己前半夜去的是朝华太子处。这位陛下又积威甚重,老院使腹稿都来不及打:“臣不知那是朝华太子,当时臣在房间被人强行带到给人看病,病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脉象十分奇怪,臣诊断不出,然后臣就被赶出来了。”君以寒轻笑一声,问道:“可知那人与朝华太子是何关系?”当时室内灯光暗淡,他年纪大了眼睛也不怎么好,具体的面容他没有太关注,这时回想,隐约觉的那人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朝华太子和那少年是什么关系,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臣不知朝华太子和病人是什么关系,但听那病人叫朝华太子阿昭,太子叫那人——臣不敢说。”君以寒沉思:昭是朝华的字,能叫他字的人,难不成是南诏皇族?若是南诏皇族的话,朝华要星夜启程上京倒是可以理解了,可为什么院使不敢说那人的名字?“说,朕赦你无罪。”老院使心一横,道:“洛洛。”听完院使说的两个字,君以寒手不受控制的用力,直接捏断了座椅的扶手,洛洛?久违的字眼落在君以寒耳朵里,差点让他当场失态,无可避免的让他想起了几年前深宫里的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喘息无法逃避的痛。院使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将头埋的更低:“陛下息怒。”君以寒恍若未闻,如果当时他能不那么倔强,死心眼的认为阿洛背板他,说不准阿洛可以被颜神医救回来,就不会,不会——君以寒不再去想也不敢去想,自从阿洛离开后,他血洗了后宫,但凡有人在他面前提一个洛字,他都会失控,后来在颜神医的帮助下,才好了些许,但颜神医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自那以后已经很久没人再敢在他耳边提这个字了。“传旨李关,着他今夜挑选好送朝华太子的将士,以最快的速度护送朝华太子上京。”君以带着深不见底的心思和愧疚,下发了这道旨意。既然都带个洛字,就当给阿洛祈福了。于是朝华等人被李关将军派的人星夜兼程赶往上京。平城内,平城王府。平城王没想到温若居然在他府上逃了出去,当他下令给关卡军队之后,不但没有收到好消息,反而与设置关卡的下属失去联系。他派出去探关卡的人也无半点消息传回来,朝华也没有抓到,现在他手上就只有那不到一万的将士,其中还有两千是私兵。关卡失联,代表着其他人掌控了关卡,要么是温若,要么是那个人。从内心上讲,平城王更希望是温若,也好过是那人。平城王心中越发不安,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温若,生死不论,然而却搜索不到半分温若的消息。驻军一直驻扎在平城外,平城王一直和其将领联系密切,却在今天消息石沉海底。另一边驻军将领已被李关秘密拿下。而后李关又围了荒山,开始清缴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