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不待白忧细细思考,这边孤鬼已替他拢好被子了。待将人安置好,却见孤鬼蓦然转身往屋外走去。
&ldo;等……&rdo;
闻言,孤鬼停住脚步,看了过来:&ldo;怎么了?&rdo;
&ldo;没……没什么……&rdo;
要说没什么……
&ldo;嗯,那就好好休息,&rdo;嘴角微上扬了扬,孤鬼放缓了语气,温声道,&ldo;我在屋外,有事唤我一声。&rdo;
语罢,那袭红衣出了屋子,随手关上了房门。
咽下还没来得及出口的&ldo;好&rdo;字,白忧怔怔地盯着关上的房门,发呆。
要说没什么,其实,还是有的。
其实,太上老君月老出去没多久,一直躺尸昏迷多天的皇甫青,手指突然动了下。
虽然只是微微一动,冥衣水影还是注意到了,而后冥衣让水影立刻通知太上老君他们,以防情况有变。
毕竟这皇甫青是天界二皇子。
然而,刚出去一会儿,便听到外面传来水影的惊天喊叫声。
待冥衣赶来一看,也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之前孤鬼所在的石室,除却一张泛着寒气的石床……
结界……冰片……回梦……还有孤鬼,所有的所有,突然就这么蒸发了……
整个石室,空空如也。
刚到白府的太上老君月老被冥衣接连传来的两个消息惊得也顾不上那白忧的记忆是否恢复了没有,一个闪身,急急赶了回去。
呼尔山那边众人早已急得炸开了锅乱成一团,却不知,苦苦寻找的孤鬼此时正在这厢庭院外怡然自得地赏着美景,很是惬意。
不,应该说,赏得格外悠闲,赏得尤其专注。
悠闲得忘了时间,专注得忘了自我,一赏便是一整天。
从日出到日落,似是要把沉睡期间错过的那些美景都补个够,才肯罢休。
依旧是一袭红衣,墨发及腰,慵懒邪魅,但那份不羁中夹杂的平静、执拗,是不为熟知的。
静静地看着窗外满庭院的花草,白忧头一次无心赏味。
直到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吞噬,夜幕彻底降了下来,庭院那袭红衣才有所动静,进了庭院一偏房。
不会……又是……
不多久,便见孤鬼朝屋里走来,手里端着饭菜。
对,又是这样。
紧接着,应该是……
&ldo;嘎吱&rdo;一声,房门被推开,同时响起一温柔嗓音:&ldo;该吃饭了。&rdo;
果不其然。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问候,连着问候的语气都没变过……
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回答,便听孤鬼道:&ldo;不合口味的话,我……&rdo;
&ldo;不,没有。&rdo;意识到语气太过仓皇急促,白忧顿了顿,伸手接过:&ldo;没有不合胃口,谢谢。&rdo;
&ldo;嗯。&rdo;简单应了声,孤鬼略微弯了弯腰,查看脚伤情况。
一如既往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如既往地……例行公事般……
对,例行公事。
低头看了看碗里的杏花粥,白忧慢慢舀起一小汤匙,送入口中。
所有的关心,所有的问候,所有的温柔,像在执行任务。
同样的动作在每天同样的时间内,不断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