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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这个消息传回北湘江，钜子只能终止守孝，回归尚贤宫。但毕竟在热孝中不便出面，欲星移还是代钜子。时隔数年再见，两人都有些变化，心里却也平静，在天志殿内做交接时，并未有多说什么。

当着许多人的面，默苍离也没多给他什么面子，一册册从盒内取出往年的重要文书看完，淡漠道，&ldo;让你主事，就给我管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吗。&rdo;

这怎么说呢……哎……欲星移咳了一声：半死不活，好歹还半活着。

&ldo;做正事不行，搞排场浪费钱倒是一流。&rdo;矩子看那箱东西看得心头火起。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那眼神，分明是动怒了。&ldo;连羽国那死了个人都不知道，养你还不如养条鲫鱼。&rdo;

欲星移很认真地说，&ldo;海里没鲫鱼。&rdo;

谁管你海里有没有鲫鱼。说着这样的话，默苍离推开箱子，摔上了盖子。&ldo;好歹你还算条活的，至于这里的其他几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了‐‐还是活人吗？&rdo;

在座的其他几位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长老了，皆沉得住气，互相对视一眼，虽然不满，却没发作。

默苍离冷声道，&ldo;明晚月出前，若羽国内部的情报还未送来，就让欲星移替你们磨棺材盖子好了。&rdo;

欲星移叹气：掌门真客气，只让我磨个板子。

默苍离说，你磨完了就可以自己也躺进去了，不用再和我交辞呈。

‐‐那名九算原就是计划中要杀的，在这一环上，也确实准备让凰羽动手。欲星移到羽国的这几年做了不少事，顺利将上官氏推向了风口浪尖，而凰羽手腕精准严谨，毫不犹豫，在母家被流言累及时，她立刻选择弃卒保车，杀了同门，将人头送回尚贤宫。

无论将来如何，无论羽国那边演变成何种境况，至少在墨家这边，这笔账有人担着了。上官氏被羽国皇室定论为无罪也好、叛乱也好，这都是那名九算的阴谋，和欲星移没关系，和凰羽更是没有关系。

此人是前任矩子门生，也是老五的助力。这种状况下老五能当机立断将之斩首，虽是意料之中，却仍然教人佩服其铁血之心。

‐‐而默苍离发怒，只是因为情报迟滞太多。不管走向是不是意料之中，此人都不该对情报的收集放松成这样。自己守孝两年，回来观览大概，墨家内部可谓井井有条，完美无缺，但外部一片狼藉，只留下了最基本的情报脉络。

天志殿的书房里，欲星移没辩解一句，挨了顿骂，也就笑笑走了。他就是如此的人，擅长的事情能做到滴水不漏，不擅长的事情，别人不说，他也不会去做，免得多做多错。

矩子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跟着他到北宫，一路上说，&ldo;你也就是个守天下的脑子了。&rdo;

&ldo;说得好像你第一天知道一样。&rdo;

&ldo;不擅长做情报网，却不及时给我传信，人头送到面前了才知道，也未免太自信。&rdo;

&ldo;羽国那情形，我的情报网铺得进去？要不学长去试试？……哈，反正老五早晚都杀他，我还要给颗人头算个接风洗尘的时辰么。&rdo;

不擅长的情报战无论怎么说都是不擅长，欲星移觉得，没必要强逼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在不擅长的战场上以卵击石‐‐在羽国和老五打情报战？自己又不是黄鱼的脑子。

默苍离觉得光火。黄鱼也是鱼，不能打情报战又不代表不能放情报网，他就这样彻底放开了，以至于羽国那边的情报脉络全部崩溃，被老五扫得一干二净。

学弟习惯如此行事了，就和他少年时做的文章一样，字句严谨，文风却飘逸得吓人。

可惜现在当了九算，事情多了，没那么多空闲去做文章。说到底，那文章也是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