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国党打不过日本人,就要完蛋了?”
张伟平听李应如此不看好国党,干脆将李应的话给挑明。
李应看了张伟平一眼,这个有一腔热血的爱国少年,至今也不曾磨灭,他爹拼命地压制他,就是因为他爹把事情看得更透彻。
“一国之国运,岂是我等升斗小民所能揣度的,但纵观历史,哪个朝代的覆灭前不是国内乱相丛生,国家权利所处之地,连黑帮都敢大行其道,官府无力管辖,只敢立规矩于平民百姓。哪有一点复兴之迹象。所以……”
李应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含意大家都十分清楚。
国党将亡,此时如同百年老屋,四处透风,摇摇欲坠,想要修墙则墙壁早就腐朽不堪,稍有用力过度,便是屋毁人亡。
只能期待天气变好,无风无雨,无虫吃鼠咬,寄希望于天地它物,岂能长久?
“那你有什么打算?”
张伟平干哑着嗓子问道。
李应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朋友一场,此番来见你二人也是为了心中不存遗憾,我想着去看看红党那里,是否会有一番新的气象,一鲸落而万物生,如果那里会是一番新景向,我或许会重回东北,再搅他个天翻地覆。如果如国党这般,我或许会另有打算。”
至于什么打算,李应没有说,事情过于重大,提前泄露消息于大事无益。
二人见李应没有明说,也就没有细问,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实际上,李应还有一事没有说,当年一个武当山的老道带走了师父李向明,从此之后音信全无,只言说师父所中之毒为大燥大热之毒,需到南方潮湿之地去调养。
纵观潮湿之地,中国之内无出山城,终年笼罩于上空的大雾让这里水汽极大。所以他期望着能够打探一下师父的消息。
当年那道人说过,他与师父还有再见之日,只是不知道这再见之日是何时。师父又是否就在这山城之中。
他对那道人的话深信不疑,那道人翩然若仙的姿态使他至今都记忆犹新,绝不是江湖骗子能够装出来的。
但他却不能够跟任何要求帮助他打探师父的行踪,那日本人的谍报里曾经通报过他与他师父的信息,但李应长时间的独行,让所有人都渐渐地忽略了李向明的存在。
又经过那三个汉奸的汇报,言说李向明中了日本人研发的剧毒,此时大概率已经死亡。
这也就造成了李应孤家寡人的形象,孤狼最难缠,也就没有人敢得罪本身还睚眦必报的李应。
若是托人打探,能不能找到师父还在两可之间,要是让国党和日本人知道,他们倾力寻找,那师父就十分危险,李应也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所以,除了师父找他外,他想找师父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找,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似乎在找寻或打探什么。
换句话说,此次前来山城,也只是想碰碰运气,万一能够见到师父呢,他担心此次回返,让老道士的预言落空,此生再也见不到李向明。
毕竟李向明身中剧毒,且垂垂老矣,他则行走在刀锋之上,两人都徘徊于生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