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得把她的伤治好,功力才能恢复,进而为自己所用?
这样的话,还真是……麻烦。
他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如死狗的画扇,还是抵抗不了三级僵尸跟阴年阴月阴时生人的诱惑,决定先把画扇的伤治好,恢复道行法力供自己使用。
僵尸吃什么他是知道的,动物的鲜血,尤其是人的鲜血最为他们的喜爱。他居住的地方正是在深山中,要抓一两只野兽还是相当容易的。收集了满满一坛子鲜血,他放在铁笼子门口,放了一个碗,大声喝道:&ldo;别装死,快来吃。&rdo;
吃?
听到这个字,画扇努力抬起头,她确实饿了,从尚书府出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是粒米未进,胃里早已空空如也。看到笼门口摆放着一个坛子,她艰难地以手撑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却吃惊地发现那坛子里是满满的鲜血。
她看着风策子的目光如看一个魔鬼,风策子挑起一边眉毛,奇怪地问:&ldo;怎么,不吃吗?难道你还不饿,这可就奇怪了,你的眼睛可不是这样说的,它告诉我你现在正饿着肚子,急切地想要填饱肚子呢。&rdo;
画扇摇摇头,她怎么可能会去喝血呢,那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看到画扇抗拒的眼神,风策子也不着急,在他看来没有僵尸能够受得了鲜血的诱惑,饿得狠了,他们的本能会驱使他们寻找猎物,喝下鲜血。更何况,现在正有满满一坛子鲜血在她面前,她能忍得了几时。
笃定地瞥了一眼画扇,风策子自去休息,留画扇一人在屋内笼中。长夜漫漫,屋内漆黑一片,画扇半躺在地上休息,腹内饥肠辘辘,她又冷又饿,身上还疼得厉害。面前的小坛鲜血散发出腥甜的气味,无声地向她发出邀请,希望她来品尝。
画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里依稀还有着血腥气,是离开尚书府时受的伤。想到尚书府,她无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莫笑,想起了这几个月在他身边快乐的日子,想起了一起吃过的各种美食,还有……她向他求助时,他的无动于衷。
心如刀绞,痛彻心扉,到最后,莫笑还是不相信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跟肿起来一样,面颊也比以前大,更可怕的是口中长出了两颗长长的獠牙,这就是令他们望之生畏,想把自己杀死的原因?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人,是跟那白毛僵尸一样的怪物,是会害死人的僵尸?
可是自己明明从没想过要害别人,她从醒来就一直在受别人的欺负,直到遇到莫笑才算是结束了被欺凌侮辱的生活。她想要的很简单,只是能不再饿肚子,有一个住的地方,也许再贪心一点就是能一直跟莫笑待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画扇还没想通,门便吱呀一响,风策子推门而进走了过来。一眼看见那鲜血未少分毫,心下诧异:难道这僵尸还真能抵抗得了诱惑,没道理啊。再看画扇缩成一团,戒备地盯着他,他转念一想,就算她不喝,为了尽快让她恢复功力,也得逼她喝了。
他倒了一碗血,将笼门打开,画扇一愣,起先不敢相信,而后就双眼放光,想要出去。谁知,风策子自己进了笼子又把门锁上了,瞧见画扇失望的眼神,他轻蔑地一笑:到了这里还想逃,不真是痴心妄想。
上前几步走到画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画扇,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画扇的嘴巴被迫张开,他把一碗鲜血端到画扇嘴边。望着画扇恐惧的眼神,他残忍一笑,一下子整碗给她灌了下去。画扇拼命摇头往后退,但是此时她身上没有力气,哪里是风策子的对手。
一碗血就这样灌了半碗下去,剩下的半碗都漏在了画扇的脖子,下巴和衣服上。风策子一看太少,又接着灌了几碗,最后一坛子血已经见底,风策子才将碗一扔,顺势把画扇踹到一边。
画扇一得到自由,便咳嗽不止,她被呛得厉害,咳嗽完了,立马恶心得直吐。刚刚喝的可是血啊,自己怎么可以喝那种东西,喝了以后是不是真的就变得跟怪物一样会去害人?她惊惧不已,一手扣喉想要将血呕吐出来。
风策子看她这样抗拒,干脆一道符咒贴在额头,将她定在了原地。画扇还维持着跪在地上呕吐的姿势,风策子看了一眼说:&ldo;别白费力气,都喝下去了,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放心,你会越来越喜欢这个味道的。&rdo;
说完,人就又离开了。画扇头低着,看着面前的一小片血,无助与恐惧在心底慢慢升起,绝望犹如藤蔓,渐渐爬满了她的心。此后,是不是就会变成怪物,莫笑这个人连想都只是奢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熏疼我扇(。﹏。)
第24章助纣为虐
风策子本以为画扇喝了血,身体就会一天天好起来,而功力也会恢复,自己吸取她的功力,增加修为便指日可待。但是当他再次走进笼子,揭了符纸,不禁大吃一惊,画扇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虚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鲜血于她而言毫无用处,竟还是□□一般的存在不成?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但是怀疑的目光在画扇身上扫了一圈,还是觉得不像,那么如果让她吸食妖物的精魄会不会好起来?
他决定试一试,推开隔间的门,画扇听见了各种各样动物尖利的叫声,她努力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就在她的对面,大大小小的笼子有数十个,里面关着许多动物。
或许应该说是妖怪,只不过都是刚有了点灵气,修炼没多久,道行都还不是特别高。那些妖怪看见风策子都惊声尖叫,几只飞鸟在笼子里扑棱棱飞个不停,羽毛都掉下不少。有一只猴子呲牙咧嘴,在笼中上下跳跃,狂躁不安。
还有一只发如树冠,脸颊粗糙的精怪,他的手脚皆如树枝分叉般张开,两肩都被铁链锁了,动弹不得,此时,头向下无力地垂着,不知是死是活。
风策子从一个个精怪面前走过,欣赏着它们的惊慌失措,看着它们一个个地躲闪发抖,他竟然觉得非常有成就感。走到一只山鸡怪的面前,他站定了,那山鸡怪咕咕叫个不停,两只翅膀抱住头,一身原本美丽有光泽的羽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身子抖如筛糠。
一把将山鸡怪从笼子里抓出,山鸡怪大声咕咕叫着,扑腾着翅膀想飞,但是到了风策子的手上,哪里有那么容易。只见他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山鸡怪痛嚎一声,爪子长出两寸长,尖利尖利的,直接冲着风策子的眼睛抓去。
风策子一放手,那山鸡掉落在地,原来刚刚风策子已经把它的翅膀折断了,所以山鸡怪才会想跟他拼命。断了翅膀的山鸡怪痛得不住哆嗦,眼睛里居然还流出了眼泪,乞求地看着风策子,希望他能够放过它。
风策子啧啧有声,如果不是想赶快喂给画扇这山鸡怪的精魄,他怕是还会要狠狠折磨它一会儿,让它的魂灵充满怨气才好。现在只好放过它,给它一个痛快地死法,他拿出一个集魄瓶,瓶子是透明的,两边有耳,瓶塞是螺纹状的小山形。
那山鸡怪明显是认识这瓶子的,一看到这个瓶子就拼命地朝门的方向跑,慌乱中想扇起翅膀飞出去,却扯痛了断翅,只好两只爪子加速,寻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