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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决定（第1页）

砰－

厚重的铁门关上，这一刻的哈德，可以听到脉搏碰咚碰咚的鼓动声，一部分是出於恐惧，另一部分是看到房间正中央的物件，因而期待着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那是一张相当宽敞的床，纯白的床铺在昏暗的房间显得十分抢眼，四周被白色的薄纱床帘围住，上面绣着形态优美的魅魔图案。房间虽然大得惊人，却只有几件简单不过的木制家俱。墙壁和地板同样是冰冷的石砖，并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光线只能从几个位於墙壁高处的小窗户映照进来，加上并没有什麽多馀的装饰，单调得有点凄凉，与华丽的床不甚搭调。

薇薇拉赤脚踏在冰冷的地板，拉住哈德走进房间里面，两人自然而然地坐在柔软的床上。

「卡斯洛尔～卡斯洛尔～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

薇薇拉轻松地晃动尾巴，整个人靠到哈德身上，娇艳的香气刺激着他的鼻腔，头发的触感十分舒服，手臂还能感受到胸部挤压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即使沸腾的血液提示着他禁果的滋味，但内心却一直拼命挣扎，一方面清楚自己并不能瞒得多久，另一方面是希望对方能因为自己的坦诚而留下一条生路。

简单来说就是比起欲望，更惧怕死亡。

最後理性盖过了欲望与冲动，轻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薇薇拉，用力甩了几下头，然後下定决心。

「等，等等，其实我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卡斯洛尔。」

「卡斯洛尔，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说我不是卡斯洛尔，我只是偶然之下来到这里的普通人类。」

「你是…人类…？怎麽可能！」

「对不起，但我说的都是真话…」

房间内的气氛正趋向危险的方向，到刚才为止还是一副娇柔模样的薇薇拉，双眼突然由淡红变成深红，狠狠地瞪着哈德，用地跺了一下脚，然後站了起来。

「为什麽！」

薇薇拉张开了泛红的翅膀，释放出前所未见的杀气，刮起巨大的风，迎面吹向几近窒息的他，令他从床上弹飞到坚硬的墙壁。

「为什麽要假装不是卡斯洛尔！」

布满血丝的红色眼眸，没从哈德身上移开一分。

薇薇拉的话虽然简单而懂，但哈德还是谨慎地揣摩其内里的意思。

「我真的不是卡斯洛尔啊！」

「我在问你，为什麽要假装不是卡斯洛尔！」

再一波的强风打在哈德身上，强烈的晕眩感从心房迅速扩展至全身。

「我真的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人类！」

「问你最後一次，为什麽要说谎！」

这次并没有刮起强大的风，而是几把小刀凭空悬浮在半空，刀锋理所当然正朝着哈德的方向。

「我说我没有说谎，为什麽不相信我啊！」

那是放弃了作为人应有的礼仪和廉耻，撕喉般的垂死绝叫，不过刀锋却没有温柔到而受到感动。

眼看小刀快要刺入自己的身体，哈德不由得缩起颤抖的身子，濒死的状态刺激着思绪，拼命希望想起重要的人。

这时候才发现，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存在，双亲在自己儿时去世，独自在孤儿院长大，被村里的孩子嘲笑和排挤。比起英年早逝，他顿时觉得这样的人生，更是令人绝望。

「最後还遇到这样的事…真是不幸的人生啊…」

砰－砰－砰－

小刀化成银白色的闪电撕破空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耀眼的轨迹，直至刺进他身後的墙壁，才伴随好几个吵耳的碰撞声停下。

哈德浸淫在薇薇拉的杀意之下，停止了一切多馀的思考，连睁开眼睛的勇气也没有，只能倒吞一口气，默默等待一切的来临。

这时候，门外的莉娜和莉丝。

「好猛烈的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