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放在他的测颜上,机械的跟随着他的步伐进了餐厅,江墨言挑了临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员递过菜单,江墨言简单翻看下,放在桌上。
“你点吧。”
“你是吃牛排还是鹅肝酱?”我翻看几下,价格还真不是一般的贵。
“随便。”
“那两份鹅肝酱,两杯红?,一杯红酒,一杯柳橙汁,再来两份芝士蛋糕。”
余光中,江墨言的嘴角微微轻挑,只是眨眼之间就恢复常态。不过,今天的江墨言太过好说话,好到我的心都惶惶不安。
一顿饭,我吃的格外小心,连刀叉的声音都听不见,昏黄的水晶灯光下,桌上还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朵,沉默中竟然有一丝似有似无的温馨围绕在我们两人周围。
我轻轻抿了口红酒,在法国了四年,我喜欢上了鹅肝酱配红酒的味道,但却秉着好东西不能常吃的理念而很少吃。
不知何时,我们周围竟然围过来演奏乐团,我轻皱下眉刚欲抬手阻止。
“打断别人的演奏是不礼貌的。”
灯光下,江墨言潋滟的桃花眼泛着迷离的光泽,仿若散发出极强磁力的黑曜石,稍不注意,我差点跌进他的致命眼神的漩涡中,一首致爱丽丝欢快的旋律给这顿晚餐增加了一丝说不出言不明的意味。
这顿饭,我吃的很慢很慢,江墨言也快不到哪去,终于七八首曲子演奏完毕,江墨言才优雅的拿出手帕轻擦下嘴,给了他们赢得的费用,收了钱的英国本土男人,用他不太熟练的中文对江墨言说了句:“送你们一首婚礼进行曲。”
“罗密欧与朱丽叶吧。”江墨言在他们还刚刚拉动琴弦的时候,端起那杯金黄的柳橙汁缓缓开口。
我拿着红酒的手瞬间收紧,他这是暗示我,我们之间终归是他们这般悲惨的结局吗?
心,被沉缓的大提琴旋律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整颗心好似被藤条紧紧密密实实的箍住,随时都可能我窒息过去,我起身对着演奏的歉意的鞠了个躬,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离开。
我站在酒店门前,风撩起我额前因为要遮盖额上的伤口而故意放下来的碎发,仰望着遥远的星空,深吸口气。
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调整好心态,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首曲子,就将我本该的紧如城墙的心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只是,这一次,我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想哭的冲动。
嘴角自嘲轻勾,这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江墨言比我晚了十多分钟才出来,他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淡淡的说了声走吧。
夜深,刚好是繁华的英国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车子在繁华的华人街上缓缓的移动着,这里是华人聚集的地方,他们还保留着中国节日风俗,天空中不时燃放几朵烟火,绝美的烟花稍纵即逝,好似我短暂的一般。
美的惊心动魄却冷却极快!
我一直坐在靠近车窗的地方,一路上跟江墨言没有任何交流。
“一出生,我就在这里生活,十五岁之前,作为江家的长孙,我的生活还算不错,看惯了大宅中的勾心斗角,我一心想要长大逃离那个家。最终,我却以最屈辱的方式,离开了从记事起就开始讨厌的地方。记得当时我很记恨我妈,觉得是她活生生毁了一个家,可现在想想她只不过是嘴巴不好一点,说到底在十五岁之前她还算是个合格的母亲,只因我爸忙于工作,她又生活在那样复杂的家庭,心中的苦闷无法排解,才会一时走错路。现在想想,当时我如果好好地陪陪她,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江总,这是跟我诉说心事吗?可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心中的不安急剧加深,我回身看向江墨言,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清晰的感受到他浑身包裹住的那层哀伤。我双眉紧紧皱起,手也不禁微微收拢。
江墨言侧过身子对我轻勾下唇,“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不要太过怨恨她,以后有时间,带着丫丫去看看她。”
“你也说了你们江家最不缺的就是女儿,她不稀罕。再说,你跟冯小姐以后还会有孩子,我不希望丫丫以后跟江家有多余的牵扯。”
江墨言也没有勉强,叫了声颜寻,“去酒店。”
顾炎绝对是个精力旺盛到多余的男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还精神抖擞的等候在大厅中。
“哥,我帮你跟嫂子定了顶楼的景观房,那里晚上看星星看月亮的,绝对增加情趣。”他对江墨言的挤了下眼睛,却换来江墨言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的房间今晚给她。”
“不行,我今天晚上还有很多安排?”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的字在江墨言清冷的目光下消了声音,哭丧着一张脸将房卡塞给我,哭丧着脸跟着江墨言去了顶楼。
拿着房卡,我心松了松,说实话,我还真以为江墨言会让我跟他住在一起呢。
打开房门,一阵浓郁的香水味,让我慌忙捂住?子,一个身穿薄纱睡衣,里面内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长腿外国美妞,正风情万种的躺在床上,向我们这边抛媚眼,只是下一秒没有看到该来的正主,脸色瞬间不好了。
我在心里华丽丽的翻了几个白眼,原来他说的安排是这个,真是一个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的色胚子!
“wherearedavid?”
“带她去顶楼景观房。”这是五星级酒店,服务员的要求很高,精通好几门外语。知道这位穿着暴露的女人口中的大卫应该是顾炎,我对身边的服务员吩咐出声,“待会帮我换下床单。”
女人走后,我扯开窗户,冲散这一屋子的刺?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