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凌少,可别胡乱做人身攻击。我虽然有些事隐瞒了你,但这次可是真心来帮你的!&rdo;
像是听到极度无聊的笑话,他吐了口烟,精致脸孔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渃宸无奈的看向凌泰,后者不语,只是从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被封口的牛皮信封,轻轻搁在桌上,朝凌洛安道,&ldo;都在这里。&rdo;
渃宸匪夷所思,&ldo;不会吧,就这么一个信封?&rdo;
凌泰微笑,&ldo;足够了。&rdo;他起身,&ldo;考虑好了就打给我。那么,我们先离开。&rdo;
渃宸哑然。费这么大劲找上凌泰和把让人约出来,就只为给一个信封?
&ldo;上次是信,这次又是什么?&rdo;夹着香烟的手指傲慢的捏起那个略显厚实的信封,又随意丢下,&ldo;凌泰,这么莫名其妙真不像你的风格,直接点说吧,想让我做什么?去恒安?继续跟你学习?&rdo;
已转身准备离开的男人慢慢回过头来,透过玻璃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明光暗影间,看不出任何情绪,&ldo;我知道你没有看那封信,如果看过,你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把凌氏脱手。今天给你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怎么处理也全由你自己。我希望,你还没有懦弱到连打开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rdo;他不说任何话,是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凌洛安的个性,绝不是劝说就能达成的。
一些事情,他得自己去发现,一些道理,他得自己去明白。
回程的车上,渃宸一脸叹息的摇头,直说自己这份新工作怕是挽回不了了,又问凌泰恒安缺不缺人,他打算跳槽。
&ldo;放心,你的新老板一定会找我。&rdo;
&ldo;这么笃定?&rdo;渃宸笑起来,&ldo;怎么我感觉上你是在赌呢?这么大一件事,万一赌输了可不好看!&rdo;
&ldo;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rdo;凌泰看他一眼,笑了,&ldo;而我从来没输过。&rdo;
&ldo;真的一次例外都没有?&rdo;
凌泰扬眉,&ldo;危瞳算不算?&rdo;
&ldo;提到这丫头,也应该见一见了!这样吧,今晚一起吃饭,我请你们。&rdo;
这一头气氛正热,那一端的咖啡厅里,香烟早已燃尽。
许久,男子的手指慢慢伸手桌上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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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里是一份有效的让渡文件,让渡内容是他曾经百般反对却仍眼睁睁看着被卖给恒安的&ldo;南苑&rdo;。
让渡日期是恒安与凌氏合作发展南苑的记者发布会后的第二天。其实南苑从来没有卖给恒安,因为让渡方是凌泰个人,获赠方亦是凌洛安个人。
文件上已有了凌泰和律师的签名,现在只要他签上自己的名字,这块天价地就将完全属于他个人。
让渡文件里夹了一张白纸,上面空荡荡的只写着一行字:不必谢我,我没有这么伟大,用来买南苑的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他说,这是成人礼物。
捏着白纸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几分钟的静默后,男子拿起文件,快步出了咖啡厅。
公寓房间的抽屉里,白色信封安静的躺着。
卖掉股份并从凌家大宅搬离时,他没有忘记将这封信一起带回‐‐即便他从来都没有打开的想法。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信,而到了此刻,他才终于有勇气去读。
信是父亲亲笔写的,写于六年多前,他刚刚入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