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殿内哗然。
”你胡说!我们娘娘干干净净的身子,何需刺破自己的身体来滴血?“锦心瞪着郭大康厉道。
”锦心!“自卫晗进殿来一直不说话的云萝此时终于出声了。却仍是含着泪,极力隐忍着。
那样子叫卫晗不忍。
明明有千般万般汹涌的情绪,却只能兀自拼了命压抑在胸膛。
单千蕙缓缓下拜道:”皇上,后妃贞操事关宫规和朝廷名节,兹事体大,还请皇上裁决。“
事发至此,卫晗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压抑了心中的厌恶和紧张,温温地开口道:”这事情是朕忘了跟敬事房交代,让你们误会了。皇后昨晚并没有侍寝。“
此语一处,云萝和单千蕙皆是一惊。
并没有侍寝。。。单千蕙心下品着这话的意思。难道他昨晚只是来一趟然后便回昭阳殿,像当初在自己殿里一样?
“昨晚朕见皇后身子差,便为皇后做了针灸,不慎扎伤了皇后,血滴在了床单之上。朕见她受伤,便没有让她侍寝,只是宿在这里。”卫晗心中像打鼓似的,并不敢看单千蕙,只看着地板砖道。
他甚少撒谎,所以临时编这么一个谎言还是颇不自在。
单千蕙心里涌出阵阵厌恶。卫晗的样子明显是在撒谎,而且还撒的颇为可笑。
虽然知道卫晗并非贪恋女色之人,但也不至于清高寡欲至此。
睡在一个女人身边一整晚却无所为,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姬妾之中不由一阵唏嘘,但谁也没敢表露在脸上。人群中一个虽梳着高髻但面容仍是稚嫩的女子一脸压抑不住的好奇,向旁边的女子悄声问道:“姐姐,为什么皇上说皇后娘娘没有侍寝啊,不是说皇上明明宿在皇后娘娘殿里了吗?”
那被问的女子是和樱馆的美人乔梦梅,在这当口儿听到这问题不由尴尬又不耐烦,但问问题之人乃是工部尚书的嫡女,同馆的贵人陆惺然,不由压着不满,红着脸柔和了声音道:“皇上只是睡在娘娘殿里,没有让娘娘侍寝。”
陆惺然闻言更不解了:“那睡在一起不就是侍寝吗?”
进宫之前娘亲明明教过的,入了宫要“侍寝”,就是和皇上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到了这,明明皇上就是和皇后娘娘睡在一张床上了,却说皇后娘娘没有侍寝呢?
身旁的一个姬妾听陆惺然童言稚语,再看乔梦梅尴尬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一个不注意竟笑出了声来。而殿中正是静默肃穆,谁也不敢多呼吸一口气,这笑声显得格外突兀,那姬妾忙吓得以袖捂口。
然而还是引起了卫晗的注意。他说谎本就不自在,此时有笑声不由不悦,以为有人要故意为难云萝和自己。抬头见众姬妾都紧张地低着头,询问道:“刚才谁笑了?”
那发笑的姬妾吓得出了冷汗,噤若寒蝉。
锦心听那笑声心下也十分不爽,向卫晗行了个礼道:“皇上,奴婢听声音,是从和樱馆那片儿传来的。”
众姬妾均按照所属堂馆凑团侍立,楚娜怡所率的和樱馆在人群的靠后方,所以一时看不出来是谁笑得。
听得“和樱馆”三个字,楚娜怡心下又急又恼。然而她也确实听到笑声从自己的人里发出来,只是她当馆主也没有几天,对她们的声音还不太熟悉,一时也听不出是谁。但见卫晗皱了眉不悦的样子,心下更加着恼,微微怒道:“是谁笑的,还不站出来?“
一时间那发笑姬妾周围人的目光不由全暗暗瞟向她,她心知躲不过,站出来怯怯道:"是,是臣妾。。。臣妾该死。。。“
卫晗只是皱了眉,但并不见怒色。
楚娜怡并不熟悉这人,但知这人不是自己馆里的。福了一福道:“皇上,臣妾不认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