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香而来的宇文弛看得目瞪口呆。
云萝光洁的后背上,纤瘦的左肩胛骨上,随着香膏的流渗,渐渐地显出几道红丝,色泽分明,条理清晰,像是有人拿红色丝线绣在背上似的。
渐渐地,那丝线勾勒分明,在肩胛骨上显成了一副图腾。
宇文弛极力控制着已经乱了的呼吸,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撞击在这窗纸上了。
那图腾,他见过。
何止见过。
云萝浑身颤抖,巨大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然而,就在她几乎要失去意识的一刹那,那寒意突然整个地抽离了,接着一股暖意流遍全身,整个身体都忍不住舒垮了下来。
那暖意,就像春风拂来万物复苏,春雨降下百草滋润。
那感觉像是在抚慰自己刚才的痛苦似的,一波强过一波地袭来。
云萝软软地趴在木桶壁上,整个人舒服得就要融化了,忍不住逸出一丝呻吟。
这感觉太过奇怪,每个毛孔血液里都沁着舒适,温柔,绵软到极致,受用到极致,云萝觉得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了了,然而又宁愿用一切换这感觉再停留一刻。
而那温暖之意渐渐消退,而这减弱之时又让人觉得比强烈之时更加可贵了。
云萝心里有个声音喃喃着,不要走,不要走,多停留一会儿。。。
但那感觉还是渐渐减弱,脱离出身体,飘散在空气之中。
云萝双手抓着木桶边缘,如同度过大难般喘着气,渐渐感受到了热水的温度。
头像后一仰,禁不住微笑了起来。
像是经历过大难的人忽然重获新生,觉得世间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不由得用双臂将自己环抱。
触手一惊!
这是自己的皮肤吗?怎得这般轻柔?轻柔得如同无一物!
然而皮肤却*裸地呈现在自己眼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没错,肤色并没有变白,但是,触手的质感,就是新生的婴儿也不会如斯丝滑柔嫩。
整个人宛如新生。
果然是宝物,怪不得爹爹娘亲叮嘱自己新婚之夜前才能用。
想到这里,不禁又颓然。
而自己,马上就是赴死之人了。
正欲垂泪,只听殿内一阵喧闹传来,女子惊慌的尖叫一阵高过一阵,并且愈加向自己靠近,仿佛有什么怪物闯了进来,直奔自己的方向。
云萝正要回头,突然听到屏风咣当倒地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手腕被从水里拉来,牢牢攥住,整个人被逼的回身过去,一名身着盔甲的青年男子立于木通边,脸上是不可置信和十万火急。
云萝羞得忙用另一只手去捂身子,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耳边传来宫女们的惊诧声,还有嬷嬷的叫唤:“宇文大人,您不能就这样进来呀!”
那男子仿佛自己是什么绝世珍宝似的,一刻也不肯放开自己的手,攥得越发牢。道:“你快穿好衣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