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人家就作了弊,摇出了三个一,乐呵呵地看着她。作弊手法高超,萧弄音看得出但是揭露不了——她也不打算揭露,故意作出一副慌了的样子,给人家看个高兴,毕竟人家就快失去全部了。然后她揭开了赌具,三个骰子垒在一起,只算一个一。如果比作弊,谁能比得过她呢?于是她就在众目睽睽下,一赌成名,成为了江州赌场的主人。赌王的事迹颇为传奇并不是秘密,但是赌王本身只存在了一年就匿踪了。如今一般人以常识回答三个骰子最小数的问题,自然会回答是三。但是这次来的使者都知道萧弄音这一支势力,是曾经江州赌王麾下的,江州赌场如今也是她的人在经营。如果拿这句话去问那些客栈住客,特意来寻她的人,自然就能对上暗号了。这其中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萧弄音她应该是江州赌王的继承者,而不是赌王本人。虽然是她继承了她自己,但是继承者继承的应该只有势力,不应该有骚操作。她凭什么拿三个骰子掷出一?“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向樊明川露这一手,你就告诉他这是暗号,答案是一不好吗?”227的质问直指灵魂,萧弄音一僵,她刚才就想着要向樊明川证明了,听了227的分析,她才意识到自己是露出破绽了。“你就是装逼装习惯了,装逼一时爽,现在还快乐吗?”没有掉马之前,秀一秀操作自然是快乐地,但要是掉马了,那就是人间惨剧了。还好樊明川是个傻子。萧弄音看着目瞪口呆向她鼓掌的樊明川,将刚才悬着的心,轻轻放下了。“厉害吧?”萧弄音声音甜腻腻的,樊明川看一眼骰子看一眼她,连连点头:“可太厉害了。”“我要找的人,肯定就会回答我这一手的答案,你也明白为什么是一了吧。”“懂了,我这就去和我那帮子兄弟讲!”樊明川的睡意彻底没了,出了个馊主意:“要不然以后去赌场,你换上男装和我一块去?”这就是想让萧弄音帮他装个逼了,萧弄音果断拒绝:“不行,我得守规矩,我都被打入冷宫了,该知道教训。”去了赌场,可不就是让她自己泄她自己的底吗?金手指可不受她自己控制。樊明川面露错愕,规矩这两个字,和萧弄音有一丁点关系吗?他想着想着,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话说回来,你被打入冷宫了,虽然没有禁足,但是也不能再往宫外跑了吧,姑母允你出宫的命令应该也暂时不作数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啊。”“我上次是怎么往你府中来的,这一次就是怎么往你府中来的。”萧弄音目光真挚,樊明川却是头皮发麻。萧弄音上次夜访他,他虽然不知道萧弄音具体是怎么出来的,但看萧弄音的样子也猜得出无非就是翻墙钻洞。总归说不到两句话她就回去了,虽然在他府上留下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宫中不至于会出现问题。但是这一次,他听萧弄音刚才要自己帮的忙,就不是一时半日能解决的问题。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是回宫等我的消息吗?”“我回宫做什么?”萧弄音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她回宫,樊明川又得进宫告诉她信息,她又得钻洞出宫,来来回回的多麻烦啊。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在他府上,惹来麻烦,萧弄音宽慰了他一句:“你放心,我有住处,你有了消息,派人去城东当铺走一趟就行了。”“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你人不在宫中,别人去你宫中发现没人,那岂不是要出大乱子?”冷宫凭空消失一个妃子,还是关系到各家的贵妃娘娘,樊明川都不敢想太后震怒的样子。“哦,没关系,我房里现在有一个我。”萧弄音若无其事地说着,樊明川明白过来她话中意思一个激灵,看她如同看鬼一样:“你还真敢!”总归冷宫少有人涉足,萧慕婉喜静主动找她的可能性小,太后更是不大可能再去一趟她曾经的伤心地的。其他人来访,何若愚只装抱病在床也就行了。“你总不至于出卖我吧。”萧弄音自然是信任樊明川才会来的,不过是白说他一句。她早摸清楚了樊明川的性子,嘴皮子厉害但是心软得很,特别是对女人。只要不是图他这个人终生,他大概真的能予取予求。而萧弄音就很善于和这种人相处,依赖这种人能够放心,双方都付出,共谋双赢。樊明川端详她一会儿,然后道:“我倒是不会出卖你,但你要是给我皇帝表弟戴绿帽子,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姑母的事,我大约也不会瞒着他们。”“不至于不至于。”萧弄音刚说完便想起了布哈斯赫,这个绿帽子大约梁知非是要戴定了,于是又加了一句:“至少目前不至于让皇上绿了。”“目前?”樊明川双手环胸:“你还真有给我表弟戴绿帽的打算啊。”他说着说着又一怂,往后退了一步:“对象不会是我吧,我可不会从了你。”萧弄音做出完美的假笑,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你放心,我看不上你。”“那就好,我就怕我把你当兄弟看,你却想拿我绿我表兄弟。”樊明川松了一口气,然后道:“那就这么说定,我不泄你的事,但你要真做什么坏事,你也别指着我给你保密。”“那就劳烦你了。”萧弄音点点头,戴好兜帽就要往外走。“等等,你打算怎么出去啊?”樊明川叫住了她,萧弄音莫名其妙地回头:“从门走出去啊,都白天了,我藏了脸走正门不就成了。”“你要是从正门,那你怕是走不了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受苦受难,只能选择投奔我的心上人。”樊明川顿了顿说出了重点:“而我,正在被逼婚。你觉着,你没去见过我家里人,能好好从正门离开晋阳侯府吗?”萧弄音一时无言以对:“那怎么办,我要是见了你家里人,别人误会成贵妃与晋阳侯禁忌之恋了怎么办?要不然我像上次一样翻墙出去?”“虹儿知道你上次是翻墙进来的,所以那次以后,我府中侍卫格外注意墙边,都候着你呢。”“墙也守着?”萧弄音嘴角抽了抽:“你这被逼婚的程度不一般啊。”“那可不,我每日去给老祖奶奶问安,都得听她絮叨一个时辰成婚的重要性。”樊明川一脸苦大仇深。萧弄音却并不同情他:“太后也指着你成婚呢,樊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要不然就从了,找个良家女成家吧。”“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啊?”樊明川苦水倒了一半,又被迫咽回去,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倒不是说我站哪边,单纯就是我觉着你撩了就跑这种行为,有点渣。”萧弄音耸耸肩道:“你一直单身,人家就会一直抱着希望,那么多女子陪你耗着,多惨啊。”“我哪里有撩了就跑。”樊明川被她说得心里委屈:“我是看女儿家有难处,施以援手罢了。”“那你口花花怎么说?”“我语气温柔,话里充满关怀还有错了?”“你还有理了。”道德层面上是指责不了樊明川,可从情感层面上来看,各世家家主对樊明川深恶痛绝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家女儿但凡和他搅在一块,就会失了芳心,空耗岁月。这任谁家家长,不都得把樊明川恨得牙痒痒啊。“我倒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女儿家等着我,可我早已言明不会娶她们了。”樊明川越说越小声:“作樊家的女儿和媳妇,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倒是奇了,先前虹儿不是还与她说,樊家长辈好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