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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当他朝第十幅、第十一幅画走去时，奥图尔将军关掉了录音机，他很熟悉以后发生的故事。在博尔塞纳弥撒以后，米迦勒受到了围攻，麻烦不断。他的生活发生了突然的变化。不到两个星期，他的电视传输许可证被吊销了。随着他的年轻追随者们在西方世界里悄然增加到几十万时，有关这些追随者们中堕落和不道德的故事在舆论中广为流传。出现了一次暗杀行动，幸好在最后一分钟被米迦勒的同事们挫败了。还有无中生有的报道说，米迩勒曾自称是基督再世。

&ldo;所以，世界领袖们便变得害怕你。你所带来的新生命法则观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恶兆，并且，他们永远不明白你所说的所谓&lso;最后的进化&rso;是什么意思。&rdo;奥图尔站在第十幅画前，沉思着。他很清楚地记得这幅画，几乎每一个受过教育的人都会立即认出它。每一年的6月28日，电视上都会重播那可怕的核爆炸发生前一秒钟的画面，这是圣彼得和圣保罗节的第一天，也是米迦勒&iddot;巴拉特里西和约一百万其他群众在罗马罹难的纪念日。人们永远不会忘记2138年这个宿命的夏日清晨。

&ldo;你一直号召他们到罗马来，加入你的行列，向世界展示人们的团结，所以，他们来了。&rdo;画里，米迦勒身着蓝袍，站在威尼斯广场旁那高高的维托里奥&iddot;埃马努埃莱纪念碑的台阶上，正在讲道。在他周围不同的方向，到处是汇集聚拢的人群，到处是一片蓝色的海洋，到处人头攒动，到处是热切渴望的面庞。这里大多是年轻人，他们围绕在纪念碑四周，张望着，想要看一看这位大胆的青年。他说，他有一条道路，上帝指出的路，能拯救这个已经坠入深渊的绝望的世界。

就像以前成千上万的人一样，当他看到第十一幅画时，迈克尔&iddot;奥图尔将军，来自波士顿57岁的美国天主教徒跪了下去，泪流满面。这画与前一幅是同一场景，不过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后，在那枚藏在图拉真圆柱旁一辆宣传车里的75，000吨级当量的核炸弹爆炸一个小时后，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在城市的上空。爆炸中心200米内的一切东西立刻都被化为气体。那里没有了米迦勒，没有了威尼斯广场，也没有了维托里奥&iddot;埃马努埃莱纪念碑。在画的中央，除了一个坑，什么都没有。在坑的周边，那里的东西没有被完全蒸发气化，留下了令最硬心肠的人也不忍目睹的恐怖景象。

&ldo;亲爱的上帝，&rdo;泪流不止的奥图尔将军说，&ldo;请帮帮我吧，帮我理解这一切，理解圣徒米迦勒的一生所带来的寓意;帮帮我弄清我的使命，不论我所能做的多么微不足道;请告诉我您为我们安排的计划，在我准备作为您的使者去会见拉玛人的时候指引我。&rdo;

第十二章拉玛人，罗马人

&ldo;嗨，怎么样?&rdo;尼柯尔站了起来，在摄像机前缓缓地旋转着身体。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有弹性的贴身新夜礼服，长袖，下摆刚好过膝，一道黑色的条纹从肘直贯腰部。头上，一条亮亮的黑色宽带子将头发轻轻拢住，发丝飘洒至腰，如同黑色的飞瀑一般;左手手腕上，戴一只镶有三排小钻石的金质小手镯。

&ldo;你真美!夫人。&rdo;女儿热娜维耶弗从屏幕上回答她，&ldo;我还从没看见过你放下头发打扮出来的样子，你怎么不穿平常穿的外套呢?&rdo;十四岁的女儿调皮地笑着，露出雪白的牙，&ldo;晚会什么时候开始?&rdo;

&ldo;九点半。&rdo;尼柯尔答道，&ldo;现在时兴这么晚开。或许在那以后一个小时，我们才能吃上晚餐。走之前，我得先吃点东西，免得挨饿。&rdo;

&ldo;夫人，别忘了你许下的诺言。上周《今日》杂志说，我最祟拜的歌星朱列安&iddot;勒克莱尔要参加这次晚会演出，你一定要告诉他：我认为他是&lso;最伟大的&rso;!&rdo;

尼柯尔对女儿笑着，说：&ldo;我一定为你把话传到，亲爱的，虽然这样做或许会使他产生误解。我似乎已经听见，你的勒克莱尔先生在心里窃喜，这世界上每一个姑娘都爱上他了。&rdo;她停住，问，&ldo;你外公在哪儿，你不是说他几分钟后会同你在一起吗?&rdo;

&ldo;我在这里。&rdo;话音未落，父亲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与女儿的脸紧挨着，&ldo;我刚完成我的小说贝特&iddot;阿贝拉尔的那一节，谁让你这么早打电话!&rdo;

皮埃尔&iddot;德雅尔丹这年66岁，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历史小说作家。他早年丧妻，但事业却一帆风顺，功成名就。&ldo;哟!你看上去会让人晕过去的。&rdo;看了他女儿参加晚会的一身打扮，他做了个鬼脸，&ldo;这衣服是在罗马买的吗?&rdo;

&ldo;是的，爸爸。&rdo;尼柯尔答道，然后在镜头前又旋了一圈，以便让她老爸瞧清楚，&ldo;这套衣服还是三年前为参加弗朗索瓦的婚礼买的，不过从来没有机会穿它。是不是太一般化了?&rdo;

&ldo;一点都不。&rdo;皮埃尔说道，&ldo;事实上，我认为参加今天这种胡闹晚会，这一身挺合适。从前我们参加那种晚会，每一位小姐夫人也都把自己最华贵、最得意的衣服和首饰穿戴起来。瞧你这一身，又白又黑又朴素，加上秀发如瀑布一般飞泻，真个是迷人的美人儿!&rdo;

&ldo;谢谢!&rdo;尼柯尔嗔道，&ldo;虽然你心怀成见，语含讥嘲，这表面上的恭维话我还是挺消受。&rdo;她看着父亲和女儿，过去七年，他们一家人相依为命，亲情温融，&ldo;不知怎么搞的，我真的很热切地盼着这个晚会，就是与拉玛相会我都不会如此紧张不安。参加这样的大型晚会，我常常有些不习惯。今天晚上就是这样。我有一种预感，但却无法解释。爸爸，你还记得吗，我很小的时候，我们的狗死那天，我就有预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