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上帝!&rdo;她大声呼喊道。
当她站在&ldo;纽约&rdo;的城墙上,看着圆柱海里翻滚的浪花,尼柯尔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她的呼叫。
她的通话机自检信号表明,机器工作很正常。尼柯尔呼叫了三次,都无法与其他队员取得联系。
尼柯尔知道,没人回应意味着:第一,其他队员都在6,000至8,000米以外;第二,贝塔营地的中继站停止了工作。
&ldo;如果贝塔中继站还在运行的话,&rdo;她想,&ldo;在拉玛里面的任何地点,他们都能与我通话。&rdo;
尼柯尔告诉自己,队员们肯定已经在牛顿号飞船上,正准备着另一次突击。贝塔营地也许在风暴中关掉或是损坏了。但她心里仍然有着一丝隐忧,她掉进深井里已经超过90个小时,圆柱海也融化了有45个小时,为什么没人来找她?
尼柯尔的眼睛在天空中搜索着直升机的踪迹。正如以前所预料的那样,现在空气中有了云层。圆柱海的融化,已经大大地改变了拉玛气候的模式,气温也明显地升高。尼柯尔看了看温度计,不出她所料,现在的气温已经是摄氏4度。
&ldo;很可能他们会很快回来。&rdo;她推测,尼柯尔的思想又回到了同事们奇怪的行踪上,&ldo;我必须呆在这城墙的附近,以使自己容易被发现。&rdo;尼柯尔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再想其它,只是心里隐隐怀疑队员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变,没法来寻找她,&ldo;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要呆在这附近,他们很快会来的。&rdo;
为了消磨时间,尼柯尔在圆柱海里取了一些样,进行生化测试。奇怪,海水里几乎没有发现牛顿船长他们所说的有机毒质。她想:&ldo;也许这毒性曾经很强,但在我掉在井里时,又慢慢消解了。不管怎样,事实上现在这海水无毒。&rdo;
尼柯尔提醒自己,在紧急的时候,不用船,一个强健的游泳好手也能游过圆柱海,到达对岸。但是,她随即想起牛顿船长的报告里,附有像鲨鱼一样的生物和其它水生居民的照片。游回去的想法似乎太冒险了。
尼柯尔沿着城墙边走了几个小时,饿了。她坐下来静静地吃被她称为&ldo;玛纳瓜&rdo;的外星瓜大餐。她寻思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井下剩余的瓜取出来,这样万一一时没有救援的话,她还可对付72个小时。这时,突然听见&ldo;纽约&rdo;城里传来什么声音,她立即想起了高岸博士。
她又一次拿起了通话器,听不见任何声音。尼柯尔再次搜寻空中,想找出直升机的踪迹。城里又传来一声叫声,这次她确定,这声音是从海边步梯处朝南通往&ldo;纽约&rdo;城中心的路上发出的。但她还是犹豫,要不要离开海岸边。
最后她还是决定寻声而去。当她越过中心广场的环形街道时,在八面体建筑旁停住了脚。她把她所有能记得起来的新发现都输入了她的电脑里的地图,其中包括&ldo;谷仓&rdo;。她正在欣赏这美丽的八面体建筑时,她又听见了一声叫。只是这次听起来像是什么在尖叫。如果真是高岸,那他肯定是故意弄出来的很特别的声音。
她慢跑着穿过开阔的广场,试图靠近那声音。当尼柯尔接近广场对面的那幢建筑时,尖叫声再次响起。这次,尼柯尔听出来了,这像是她在深井里时听见的那对艾云鸟的叫声。尼柯尔变得谨慎起来,她缓下脚步,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听起来声音来自弗朗西丝曾发现的网格状构造的地方。
不到两分钟,尼柯尔已经站在那两幢摩天大楼之间了。从地面起,两幢大楼之间就由密集的粗网绳相连,网格朝空中伸展,足有50米高。离地面约20米的高处。艾云鸟天鹅绒般的身子正拚命地挣扎,它的翅膀和爪子都套进了网绳。当它看见尼柯尔时,更是尖声地大叫了起来。正在大楼顶上盘旋的艾云鸟的同伴,立即朝尼柯尔的方向俯冲而下。
艾云鸟飞近时,尼柯尔躲到了一幢大楼的外墙后面。那只长着油毡一样皮肤的艾云鸟威胁地朝尼柯尔猛击,好像是在叱责,不过并没有真正触碰她。这时,天鹅绒艾云鸟说了句什么,两只鸟交谈了几句,于是,油毡皮艾云鸟后退了20米,停在一个高台上。
尼柯尔一边观察着油毡皮艾云鸟的反应,一边走近绳网仔细地查看。上次同弗朗西丝路过这里时因为急着找高岸博士,没有细看。这网由4厘米粗、像绳样的东西结成,有些弹性。看起来,约摸有上千个网格,每个结都互相绞织着,那结还有些粘手。不过,在尼柯尔看来,这还不足以认定这就是一种像蛛网一样捕捉生物的陷阱。
就在尼柯尔在下面查看网格的时候,那只没有被网住的艾云鸟飞过尼柯尔头顶,靠近它的朋友,小心地避开那绳网陷阱,用爪拉动一根绳子,费劲地又绞又扯,笨拙地尝试着,想把套在它朋友身上的绳结松开或是抓断。稍歇,它停了下来,回到尼柯尔旁边,眼睛求助似的看着她。
&ldo;它在干什么?它是想告诉我什么事吗?&rdo;尼柯尔想。她没有动,那鸟又不厌其烦地重复示范了一遍。这次,尼柯尔肯定,那鸟是想告诉她,它的朋友被网住了。尼柯尔笑了,挥了挥手。她仍然站在下面,用网绳打了几个结,然后解开。两只艾云鸟都尖叫着,表示赞许。尼柯尔把这个动作重复地做了两次,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上面被套住的艾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