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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我只是一件战利品，一个一时冲动的猎物，任何长久的关系，都于我无缘。&rdo;尼柯尔回忆着。

尼柯尔永远也忘不了王子在洛杉矶最后对她讲的那些话。

当她飞快地整理着行装的时候，他围着她走来走去，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烦恼，尼柯尔不搭理他，并拒绝他的拥抱。&ldo;你期望什么?&rdo;最后他问，&ldo;你想我们白头偕老?得了，尼柯尔，要面对现实。你得知道，大不列颠人民永远不会接受一个混血的妇女做他们的王后的。&rdo;

在亨利看见她的眼泪之前，尼柯尔逃跑了。&ldo;所以，我亲爱的热娜维耶弗，&rdo;尼柯尔在拉玛的井底对自己说，&ldo;我带着两个宝贝离开了洛杉矶：一个金质的奖章和身体里一个奇妙的小姑娘。&rdo;

尼柯尔的回忆很快跳过了紧接下来的那几个令人焦虑的星期。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感到绝望、孤独，但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把事情告诉了爸爸。

&ldo;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do;在那个九月的清晨，尼柯尔不知所措地对爸爸说，&ldo;我知道我令你失望透了……我自己也恨自己……但我想问你。我也不知道是否对头，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爸爸，我能不能呆在这里，并且要……&rdo;

&ldo;当然可以，尼柯尔。&rdo;爸爸打断了语无伦次的她，并轻声地哭了。这是妈妈去世后，尼柯尔第一次看见爸爸流泪。爸爸把尼柯尔拥进了怀里。

&ldo;我是这样的幸运。&rdo;尼柯尔想，&ldo;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他都毫无怨言地接受，他甚至没有问我一句。当我告诉他，亨利是孩子的父亲，而我不想让其它人，包括亨利本人和孩子知道这一切时，他答应保守秘密。他确实信守了诺言。&rdo;

灯光又突然亮了。尼柯尔站起身来，再次勘查了这个小小的囚笼。只有并底的中间有光亮，井的两头都处在阴影中。事已至此，她的所有恐惧都已释然冰消，令她颇感意外，也使她感到快意和鼓舞。

抬头看&ldo;谷仓&rdo;的顶，拉玛那不可名状的天空被它遮住。尼柯尔心里突然地产生了一阵冲动。她已经有20年没有析祷了，现在，她在井底中间有光亮的地方跪了下来，说道：&ldo;亲爱的上帝，我知道这有点晚了，但我要感谢您赐予我父亲、我女儿、我妈妈的一切，感谢你赐予我生命里所拥有的所有奇妙的事物。&rdo;尼柯尔望了望房顶，眼里闪动着笑意，&ldo;现在，亲爱的上帝，我还有一点小小的乐趣呢。&rdo;

第三十八章来访者

小机器人走进了有光亮的地方，拔出他的佩剑。英国军队已经到达哈佛纳尔。

&ldo;再次冲击那缺口吧!亲爱的朋友们，

再冲，再冲，

踩着我们英国人的尸体，登上那城墙。

在和平的日子里，

谦逊、沉静是人人称颂的美德;

但是，当战争的狂飙掠过我们的耳边，

我们就得像出林的猛虎一般……&rdo;

英格兰的新国王亨利五世，不停地鼓动着面前假想的士兵。尼柯尔听着，笑着。同这个沃克菲尔的小亨利王子一起，她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间。尼柯尔读过莎士比亚的三部描写亨利国王的历史剧，不过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她对那段历史很熟悉，因为她一直非常崇拜圣女贞德。

&ldo;莎士比亚虚构了许多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rdo;她大声地对小机器人说，并弯腰拿起它，用小棍捅了捅开关，关掉了它，&ldo;你是位勇士，是的，没人能否认这点。但同时你也是位冷酷无情的征服者，在你的淫威驱使下，诺曼底血流成河。你几乎毁灭了法兰西。&rdo;

尼柯尔不安地嘲笑自己，她想：&ldo;这算怎么一回事!跟一个20厘米高、没有知觉的机器人瞎唠叨。&rdo;

一个小时以前，她又一次试图找出一个逃出这里的办法，但没有成功，她感觉很失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一口接一口地痛饮了一阵水，情况越来越严重，她的水也不多了。

她再次拿起小机器人，寻思：&ldo;唔，这样至少比自哀自愁强得多。&rdo;

&ldo;你还有些什么本事，小王子?&rdo;尼柯尔说，&ldo;如果我按动这&lso;c&rso;键，你会耍出什么花样?&rdo;

机器人又活了，往前走了几步，接触到她的左脚。沉默了一会儿，王子说话了。这次，它的嗓音不是刚才低沉的演员的朗诵，而是沃克菲尔的声音。&ldo;&lso;c&rso;键是谈话功能。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过你得先说点什么。&rdo;

尼柯尔笑了。&ldo;好吧，亨利王子，&rdo;想了想，她说，&ldo;告诉我圣女贞德的事。&rdo;

小机器人犹豫了一下，皱了皱眉，回答道：&ldo;她是一个女巫婆，亲爱的女士。在我死后第十年时，在鲁恩被绑在柱子上烧死。在我执政期间，法国的北部被我的军队征服。这个法国女巫竟然声称，她是上帝派来的……&rdo;亨利王子声音低沉地讲述着历史，说贞德使他不得不再次来到法国，以平息叛乱。

&ldo;英国佬的说法，典型的英国式胡说八道。&rdo;尼柯尔一边再次用棍捅亨利王子的开关键，一边说。

这时，突然影子一闪，尼柯尔猛地抬头往上看，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ldo;谷仓&rdo;顶上飞过。她的心脏激烈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