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听刘大夫的话,华泽思忖了半会儿,对顾平武说,“小公子,你认识去程家的路吗?”
“自然识得”顾平武脸色带了些骄傲。
“那就辛苦你去程家跑一趟,把程公子的爹娘请过来。可能做到?”
“好,那就去吧!”华泽甚是欣慰。
顾平武刚走出去,汪泽明手拎着一些吃食就进来了。
“汪公子,你这是?”华泽有些不解。
“哦,先生莫要吃惊,我是程灏的师兄,以前在程氏武馆学习,现在在衙门里当差,今日恰巧看到程灏被小偷袭击,便帮了把手。没想到就在我抓小偷的片刻,他竟被小偷刺伤,是我大意了。”
“当时你去追小偷了?”
“嗯,我们一个往南追,一个往北追。等我抓住小偷返回时听说程灏受伤了,便想来看看。”
“他还昏迷着,大夫还不让探视,恐怕公子今日是要白跑一趟了。”
“没事,只是我还有公务在身也不方便多停留,这样吧,我明日再过来探视。对了,你们通知程伯伯和程伯母了吗?”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来。”
“那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若是小灏醒了问起我,就说我去值岗了。”
“嗯,好,慢慢走!”
汪泽明走后没多久,顾平武就带着程氏夫妇一起回来了。
“灏儿,灏儿……”程夫人王氏还未进门,就听见了她那略带悲腔的声音大声呼喊。
“吵什么呢,人还没死呢,被你这么一吵,估计都得被吓死。”听见哭声,刘大夫从里屋走出来,实在看不过眼来了这么一句。
程氏看是刘大夫,赶忙收了哭腔,和程青阳一起行礼。礼毕,程青阳道:“不知是刘大夫,拙荆愚钝,还望刘大夫莫要见怪。”
“罢了罢了,我老头子也不是小气之人。只是这里屋的病人都还在休息,你们这样大吵大闹的,实在是扰人清静。我看你们就先喝杯茶,稍稍等一下。”刘大夫对着程氏夫妇二人说道,“这夜色渐浓,估计此刻大家也都口焦舌燥了,来,喝杯热茶,休息一下。”于是命下人端上茶水。不一会儿,一个女仆端上了茶水,一一端到个人面前。
“令公子无碍,虽是流了一点血。幸好伤势不重,你们应该庆幸那下手之人没有下死手,那刀子若是再深入两公分,刺破肺部,就是天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令公子了哦。”刘大夫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程灏叹息,还是感叹这混乱的时局。
听到这,王氏又低声抽泣,程青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阴沉得可怕。他拍案而起,大怒一声,“究竟是何人,青天白日的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
华泽看着怒火中烧的程青阳,想了想,还是把他知道的情节告诉他听。无奈他只看到小偷逃跑那一幕,对于小偷如何抢劫,程灏如何与之斗智斗勇,又是如何被刺伤的一概不知。
这时,顾平武忍不住开口了,他详细把傍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听得义愤填膺。这时,华泽想起了汪泽明,便开口说道,“小偷是被汪泽明汪公子抓到的,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他刚走没有多久。”华泽思考了半秒,当下决定叫人去追回汪泽明。“顾公子,你可知道汪公子住在哪里?”
“自是知道。”顾平武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自豪。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沿着汪公子回家的方向去找,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了。”
“好!”顾平武没有多问,毫不犹豫,拔腿就冲进了黑暗里去。
顾平武走后,几人四目相对,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程青阳先开了口,问道:“这位公子很是面生,看起来不像本地人。”
“程兄果然好眼力,在下华泽,早下琅琊人士,早些年做点生意赚了点钱,便想安定下来,就在这里买了个院子安家落户。”说着,华泽拉过招英介绍道。“这是招英,招家的幺女。也是我的关门徒弟。”
“哦?先生还会武功?”程青阳反问。
“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的。”华泽谦虚地说道。
“招家是什么人家,如果公子没点功夫,他们会这么容易把孩子交给你带?先生莫要谦虚了。不如改日我们一起切磋切磋,如何?”
“也好。”华泽淡淡地说道。他心里自是无所谓,反正不管和谁打,他都不会输的。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程青阳嘴上说着和他比武切磋,实际上是看中了他这个人,“如果他有些功夫,请来我程氏武馆当个武术指导老师也是不错的。”程青阳心里美美地想着。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顾平武带着汪泽明回来了。汪泽明看到昔日的师父正端坐着,立即上前单膝下跪行礼。
“弟子顾平武拜见师父!”
“嗯,起来吧”
“听说你今天也帮着灏儿抓贼去了?”
“嗯,回师父,我今日路过三水巷,看见师弟被四个小偷围堵,就上前帮了他一把。后来小偷看打不过我们二人,便想逃跑,于是我们就分头去追小偷。没想到师弟会被那丧心病狂的小偷刺伤。是我没有保护好师弟,请师傅责罚。”
“算了算了,你当时也不在场,责罚你有什么用呢?是灏儿学艺不精,抓个小偷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哎!”程青阳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