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沈芙突然倾身握住了他的手。
察觉到有柔柔的暖意附上手背,季怀旬呼吸微窒,心跳也不由自主的乱了节律,听见面前人轻轻说。
“怀君,我这次是来带你回家的。”
带他回家?季怀旬垂落的目光越发幽深。
男人嘛,都是好面子,不肯服软的。
“你被他强硬地掳上山,自然心里有怨气无处发泄,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我理解的,”沈芙一脸了然,安抚地拍拍夫君的手背,“所以不用委屈你,等下我来和他周旋,有我护着,你只管安静的坐在一边就好啦。”
至于怎么周旋……
沈芙想的很简单。
照那个老板娘的说法,那土匪是心悦她的,而昨日掳她上山,也是因为酒后失态,争执几句意气用事罢了,夫君也是那时被意外牵扯进去的。
既然都是误会,劝几句也就该好了。
更何况刚刚那个土匪还愿意为她去拿药,可见心中尚怀善意,想必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恶人。
心里有了底,沈芙自信起来,抬手拍拍胸口,豪言道:“怀君放心,凡事有我挡着,一定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季怀旬默不作声,低头权衡了许久的利弊,还是决定随她回去京城。
罢了,东躲西藏终归是行不通的。
偏过头,季怀旬双眼半阖,掩住藏在其中的柔软,长睫颤了颤,推翻所有既定的计策,顺着自己的心意,轻声说道:“好。”
拿了药往回走,齐鲁文正焦躁着,突发奇想:“欸,纪云,你说,皇长孙借口支开我们,是不是想单独将人解决掉?”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齐鲁文心情十分愉悦,脚下的步调更轻快起来:“走快点,别拖拖拉拉的,我们指不定回去刚好能赶上好时候,还能帮着一起毁尸灭迹呢。”
变态!
“你盼什么不好,竟盼想着能闹出人命来,”白了他一眼,纪云想到什么,又摇摇头,“更何况,我觉得皇长孙是不会舍得杀她的。”
“你又觉得?还是那半吊子的直觉告诉你的?”齐鲁文只当她在放屁,十分不屑。
纪云瞪他:“你可别小看女人的直觉。”
之前与季怀旬呆在房间内,纪云憋的无聊,见他总是面无表情板一张脸,就不死心地想从那张冷峻的脸上找出什么别的情绪来。可她贼眉鼠眼地瞅了半天,都没找出半点变化。
而那位小姐一进门,季怀旬的面上就鲜活了不少。尤其是刚刚被被她抱住的时候,更是连一直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纪云斩钉截铁道:“刚刚不过寥寥几眼,我就看出公子对这位沈二小姐的态度是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