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想到,这整个西方大陆的强者,几乎在归附在教皇的门下,又有谁敢为了他这样一个地方领主而去得罪权大于天的教皇呢?于是他的营救计划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为家族招来了灭顶之灾。
在此情况下,瓦尔普多终于醒悟过来了,他明白教廷的力量是不可动摇的,至少是他这种普通人无法动摇的。他原本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之所以犯下之前错误,是因为太过狂妄。当他明白之后,立即就向教皇乞求,并且通过种种途径,最终让盛怒之中的教皇宽恕了他及他的家族,不过为此他也失去了大儿子和家族的领地。
但是,他遍布大陆各地的商号却幸免于难,因为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把这些商号公之于众。他总认为,人不能把所有的财富都露在外面,必须要有一些隐藏的财富,这样才能在风动云变的时候有所周济。没想到他当初的这一个念头,最后却真的成为了现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有这些商号的话,只怕他即使保住了家族,但是也会很快走向灭亡。
正是因为过去跟教皇有过这样一段冲突,所以瓦尔普多深深地认识到,要想在西方大陆立足,就必须要跟教廷搞好关系。而他已经得罪过教皇,想要再去巴结那是很困难的,于是他便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先是找机会多接触教廷方面的人,跟他们交交朋友,谈谈心,从中把握教廷的动态,然后遇到合适的机会再慢慢向前增进。
结交特多密斯也正是这个原因,但是没想到如今风云四起,教皇突然暴亡,之前的一些关系现在倒是派上了更有用的地方,这的确是让瓦尔普多惊喜不已的。
只听特多密斯道:现在汉拨尼亚和贝继斯打得厉害,双方都死伤了不少人马,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注意到了你们,我想等他们腾出手来,说不定会对你们下手,所以你们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特多密斯的话让爷孙二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现在虽然有了一定的实力,但是与这两个大巨头相比,简直就像是小羊和恶狼相比一样,只要对方一个猛扑,就会将自己咬死。
瓦尔普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他以前被教廷迫害过一次,深受其害,所以在心里有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恐惧。
尼奥修斯安慰道:爷爷,您别担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您一根汗毛的。
瓦尔普多摇了摇头道:孩子,你是不知道,教廷的力量有多强大,现在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行,我们一定要让他们继续打下去,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那我就不会再怕他们了。
说到这里,瓦尔普多的脸上现出了阴狠的神情。是啊,他的亲生儿子被教廷的人杀死,但是他却不能为其报仇,并且还要摇着尾巴向对方乞求,这是何等的屈辱?可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那样做,但是在他的心里,没有哪一天不想向教廷讨还这血海深仇。
这时,特多密斯说道:老朋友,你这个想法不错,因为据我来看,汉拨尼亚和贝继斯的实力不相上下,并且双方的仇怨极深,只要你在他们快要平息的时候,稍稍挑拨一下,他们自然又会打得不可开交,等到最后,我想他们都会没有力气的,那时就是你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特多密斯跟瓦尔普多是多年的老交情,虽然特多密斯好赌,但是为人却十分仗义,像这次过来报信,他也是冒着一定的危险过来的。
瓦尔普多点了点头道:这是一定的了,只要尼奥修斯能成就大事,以后的事情自然会越走越顺。到现在这个时候,瓦尔普多还是比较小心的,所以他只说尼奥修斯成就大事,而不说要去争夺教皇之位。
特多密斯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下个月汉拨尼亚大人跟桑尼西亚大主教的孙女蕾丝玛丽举行婚礼,到时一定会邀请你们参加,但是我的建议是最好找个理由推辞。说到最后,特多密斯的声音越来越低,其意思明显无疑。
尼奥修斯有点不相信地道:难道他们想在婚礼上对我们下手?
特多密斯道:这倒未必,但是你们只要去了,我想就很难再回到北方。这里可是你们的根据地,如果你们回不到这里,那么还能有什么发展呢?
瓦尔普多道:不错,他们根本不需要杀我们,只要扣住不放,自然就达到了目的。但是如果我们不去的话,那他们岂不就对我们的企图一目了然,以后还能放过我们吗?
尼奥修斯道:那可如何是好?
瓦尔普多看了特多密斯一眼道:依你看,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既不去参加婚礼,又不引起他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