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顺手还挖了些野菜,往竹篓上一盖,远看近看,倒也看不出竹篓里装的啥。一行三人均是轻快满足地往家赶。
沿途也有碰见乡邻从田地里归家的,人们见着骆颜一行,似乎眼中都闪着一丝同情。骆颜能从他们的口气和眼神中察觉出来。
也是了,经过上午蔡氏那么一闹,村里大家伙都知道,这可怜的骆家三姊妹,就要失去田地宅屋了,所以,不免都在心里替他们感到担心,同时也暗暗慨叹,蔡家人太狠心了。
骆颜也不往心里去,田宅没了还能再挣,眼下,她得先把自己和两小的身体顾好了才是第一位。
回了家,骆颜从两小的手中接过竹篓,招呼两小的翻出家里所有的瓶瓶罐罐。
可惜,家里除了一个煮食的陶釜,三只破边的瓷碗,加一个储盐的瓦罐,就剩一个装饴糖的陶罐了,并无多余器皿。
骆颜这才感到了远古生活的艰难。
转眼看了看,发现灶头泥墙上方还挂着一张网筛,这是好东西!
取了下来,喊骆和拿到村头溪沟里涮涮干净,可以拿来晒虾用。
趁着日头还没沉没西山,骆颜提起柴刀,摸出屋外的多余竹条,削出一根极细的长竹条,再截做数段,两头再削尖,便做成了现代人用的竹牙签样。
青虾大多还活着,不便倒出,骆颜招呼骆平,一人一根细竹条,就着虾背的第二节掰开,挑出虾肠,装在陶釜中。
“阿姊,这挑出的是啥?”骆平见有活干,特别来劲。
“虾肠,很脏。大的可以挑出来,这种比拇指还小的,就不用挑了。”
姊弟两人挑了半晌,陶釜将满。这时天也即将擦黑。骆和回来后,抢着也要来挑虾。
骆颜却给她吩咐了别样的事儿,烧火。
骆平也将竹篓搬到了灶台前,可以就着火光挑虾。骆颜从盐罐里抓了一小抓粗盐,撒在陶釜虾米上面,摸出平时盛食用的木勺,就着大火翻炒,不一会儿,陶釜里的虾米全成了红色,一只只蜷着身子。
骆颜示意丫头放小火,照样用木勺舀起烫好的河虾,一股脑倒在了擦干了水的网筛里,然后摊开。
“呀,真好看!阿姊,这样就能吃了吗?”小丫头已经满嘴唾液了。
“还不成,这些拿来做虾干,晒好了以后可以储存起来,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当然,还可以拿到集市上换钱。”
“能换钱?”听到换钱,骆平马上抬起了头,他对银钱还是比较敏感的,毕竟比丫头大些,白天二婶说的田宅抵债,可不就是因为家里没钱么?
“当然可以换钱。”就着原身的记忆,这时空陈沟村外头的集市,应是逢一、逢五成集,集市上,这等鲜虾干,价钱应不便宜。
“那,咱可以等多攒钱,还给二婶,别让二婶收了咱的田宅呀。”骆平眼里升起了希望。
“来不及。别担心,阿姊今天教你们的捕虾法,别说出去,虾网平时也藏好,以后咱可以多到河沟里捉虾。只要有东西,咱以后都能换钱。”
由于烫了满满两陶釜虾,今晚做饭便显得晚了些,但是俗话说“好饭不怕晚”。骆颜特地留出一瓷碗鲜虾,又招呼两小的一起掐头去尾,最后整出小半瓷碗虾仁。
可惜家里没生姜,好在野葱是不少的,再拌入一抓野菜,这煮出来的虾仁粥,也够诱人了!
晚上骆颜再抓米熬粥时,两小的依旧盯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