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看门的大汉见了她,都点头问好:“张妈妈。”
张妈妈是碧烟阁的老鸨,碧烟阁的人都得听她的招呼。她身上的香浓得可怕,青青实在是忍受不了,不由得离她远了又远。
张妈妈看了眼被木条封得死死的窗子,问道:“那群孩子都还活着吧?”
穿青色粗布衣裳的大汉点头,“一个时辰前小厮进去送了饭食,都还活着。”
张妈妈松了一口气。
这些孩子被关在这里快一月了,她可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才勉强让这些孩子顺利活了下来。看押孩童可比看押一个大人难多了,这些孩童胆子又小,又不禁笑,又容易生病,真是不好做。虽说碧烟阁也死过人,可万一这些孩童真有死在这里的,也是平添晦气。
怪也怪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那宋三。
起初,宋三只是说让她帮忙看几个人,她因着要还宋三的恩情,又见着宋三给的钱多,没多想就应下来了。
直到有两个孩子被送了过来,她才知道,原来宋三让她看的是孩子。已经答应了便无法拒接,张妈妈只得替宋三看管这些孩子。
她以为不过是看这两个男童几日,哪承想,被送来的男童越来越多,竟然成了八个。而且,这其间,她楞是宋三的影子都未见着,只是每次宋三的人来送孩子时,都会给她一百两纹银。
后来,合安县附近镇子丢失孩童的消息传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些被关在这里的孩童就是人人口中所说的被狐妖抓走的孩童。幸亏众人都信了丢失的孩童被狐妖抓去了,不然,她还真是心虚的紧。
这么多孩子被关在这儿,若官府来了人,她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张妈妈叹息一声,又感慨起来,幸好,等了数日,宋三终于是来消息了,这些孩童马上就能离开碧烟阁了。
张妈妈对两名大汉道:“这段时日你们辛苦了。宋三老爷今儿午时派人来传了话,他明日亥时会派人来碧烟阁先带走两个男童离开。你们可给我看好了,一个孩子可值三百两银子。等这门差事做完了,我一定重重有赏。”
“是。”
张妈妈说完,也不进去查看,转身就离开了。
青青跟着张妈妈。
张妈妈回了前院,上了二楼,在一个拐角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青青跟着她进去。
屋子里头金碧辉煌,那贵妃榻上竟然还放着一张真狐皮。
张妈妈在镜子前坐下,一边打量自己人老珠黄的面容,一边摘下发髻上的金钗放进首饰匣子里。
青青捏了个诀,一阵青烟打张妈妈跟前飘过。待烟消散时,张妈妈规规矩矩的坐着,眼神木讷。
青青才敢现身。
“转过来。”青青吩咐,张妈妈侧身,面朝着青青坐着。
青青问:“那些被关在后院的小孩是你派人抓来的?”
张妈妈摇头,“不是,是宋三老爷派人抓来的,他们只是暂时关在我这里。”
青青又问:“宋三老爷是谁?”
张妈妈道:“宋三老爷是合安县的大财主,在家中排行第三,我们都叫他宋三老爷。”
青青又问:“这宋三老爷既然是财主,他抓这些小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