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她不是太太亲生的,不过是个庶女?
苏荷在一旁忽的没头没脑的道:“若府里之后格格一位格格,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
敏兰愣了愣,转而呵斥苏荷:“胡言乱语什么?”
苏荷仿佛是吓的慌了手脚,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
苏荷这样敬畏她敏兰心里是舒坦的,装模作样的里了里衣裳才缓缓的道:“你起来吧,以后这些胡话可一定不要乱说。”
苏荷点头如捣蒜,畏惧的起了身。
敏兰在看便觉得她长的也不过一般,这样子的胆小懦弱,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
她骄傲的进了自己的院子。
月亮有个模糊的样子,已经挂在了天边,夏日的北京城总是这样烦闷,但她却觉得还算舒爽,五月的时候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自此皇子们的夺嫡算是正式的拉开了序幕,胤禛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
胤禛,她嘴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才发现自死后她实在很少想起胤禛,即便上一世已经做了胤禛的女人,她也记不清楚胤禛的样子到底如何,只那双黑亮深邃的凤眼一直清晰,她浅笑,胤禛,我快要来了。
如意几个犯懒不大想动,没料想苏荷跟着出去了一次便得了大的体面,便是以往对着苏荷和颜悦色的美夏也不跟她说话,苏荷只低头干活,不管如意说什么都一声不吭,她们能看见的永远就只有这一方天地之间的事情,但想想这样也挺好,多大的本事就该有多大的欲望,想的多了都是累赘。
苏荷进了自己的屋子,洗了手脸,用蜂蜜调了些珍珠粉敷在了自己面上,静静的躺在了床上,雍正最爱柔弱貌美有才情的女子,看开始的齐妃李氏,后来的年贵妃就可窥见一二,她这一世在进胤禛的后宅就不能当个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了,还有什么比抓住胤禛的心来的更重要?
如今的果毅公是已故温禧贵妃的兄弟,十阿哥的亲舅舅,也算的是钮钴禄敏兰的大伯一辈,明年要选秀,也存着看看族里哪一家的姑娘可以相帮,若是能入了皇室的眼进了那位阿哥的后宅或是进了后宫,以后若能生下皇子皇孙或者更有些有大作为的,也算是钮钴禄家的荣耀。
四品典仪是个没有实权的官位,在加上凌柱家的这两位小姐不过尔耳,下人便不怎么尽心,与那些已经去了的小姐们在一比,便是敏珠都有些自惭形秽,瞥眼看见苏荷,见她依旧低眉顺目,这会在说是极其胆小的人又觉得不妥当,那一身气度便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姑娘们都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着,随意的玩笑,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敏兰身后的苏荷。
开口的女子穿着一身樱草色的旗袍,比着旁人那妆容看着明显淡了几分显的清爽舒适,未语先笑又亲切宜人:“敏兰妹妹身后的可是自己的丫头?”
敏兰见着竟是隆科多大人家的女儿佟如玉,忙开口道:“她是妹妹的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到要姐姐多多见谅了。”
说着又对苏荷道:“还不出来见过佟姐姐。”
苏荷忙出来行了礼:“奴婢见过格格,格格万福。”
她的声音一日既往的好听,听之忘俗,有几家姑娘都看了过来:“这是谁的丫头,看着气度很是不一样。”
佟如玉也笑:“这声音都这般好听,不知道样貌如何,你抬起头来,我们看看。”
苏荷对自己的样貌从来都自信,加上她刻意放纵了自己身上的气度,姑娘们有的人竟看的吸了一口气。
六月亭外的荷花池开着半池粉色的荷花,吹来浅浅的荷花香,苏荷就仿佛是那一株开而未开的荷花,满身清华,眼眸里盛着几许娇弱几笼哀愁,带着几许雾蒙蒙的湿意,像是江南的烟雨,便是女子看着都想将她放在手心好好疼宠,不让她沾染半点俗物,娇弱却不孱弱,貌美而不妖娆,眉目如画,一见便是倾心。
佟如玉愣了愣,她也本是觉得好玩才来的,不想竟然遇上了这样的人物,她只觉得眼熟看了好一会,一旁果毅公阿灵阿家的女儿枝华推她:“你若是个男子便是看呆了也无妨,只是偏巧是个女子,怎的都成了这样。”
众人都笑了起来,佟如玉皱眉道:“我看着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哪里见过。”
枝华掩嘴轻笑:“罢了罢了,我不笑你便是。”
她又打量了几眼苏荷对着佟如玉道:“还不叫她起来,这样的人儿你也忍心叫她跪在地上?”
又叫了一旁的丫头去请果毅公夫人。
佟如玉这才回过了神,只是觉得她亲切,拉着她起来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