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救命
去了舅舅家,见了亲戚,家里又办了一场花会,这一次殊兰特地请了马佳舒嫣,这女孩聪慧也识大体,她到觉得投缘。
虽然殊兰认识的人不多,但架不住众人热情,一群姑娘闹哄哄的在殊兰家的后花园里玩笑,因都是有些亲戚关系或者都是关系相近的人家大家在一处少了许多拘束。
佟如玉笑挽着殊兰的手在一边说话:“那日里便见着你亲切不想你竟还有这样坎坷的事情。”
佟如玉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即便偶尔闪过几分阴霾,但总是欢快多过伤心,殊兰是知道她家里那些事情的,尤其是个后世都极其出名的四儿,见她能有如此的心胸,就觉得亲切,便软软的和她说话:“个人有各人的缘法,我能跟亲人相认,也是老天眷顾,我也不知姐姐为何看上去是有些心事的样子,只是劝一句,万事都想开一些,日子照样要过下去,若是努力了还不见收效,那便不是自己的错了,该丢开的便需丢开了。”
殊兰这样说话,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她的声音几乎流淌进了佟如玉的心里,抚慰着她的痛苦和艰辛,让她觉得自己可以靠着她歇一歇停一停。
她觉得那一双三月江南一般的眼眸似乎将什么都看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
马佳舒嫣的声音忽然响起:“好啊,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咱们要做诗,一转眼就不见了你这主人,你到是躲在这跟佟妹妹偷懒来了。”
殊兰微微挡住马佳舒嫣的眼神,让佟如玉稍作调整,笑着起身道:“我作诗一向不怎么样,姐姐们叫我去,我不如给姐姐们磨墨算了。”
又有几个姑娘笑着进了亭子,听到这话都笑:“谁要你做这些事情,只管做了好诗出来咱们好好看看。”
坐在不远处水榭里的几位夫人也朝姑娘们这边看,兆佳氏低声问赫舍哩:“那穿粉色裙衫的可是二姑妈家的孙女如玉?”
赫舍哩道:“就是她了。”
兆佳氏微微颔首。
运船在洪泽湖遭风漂没漕粮。
年年都有水灾,这一年似乎更为坎坷,皇上本就身体不适,这样的事让他愈发不顺心,将胸中的烦躁压了又压才没将奏本扔下案头。
闭了会眼,在睁开又是一片淡然:“你们说说,覆漕运总督桑额疏言,运船在洪泽湖遭风漂没漕粮,请免赔补,当如何行事?”
自索额图一事之后,太子很少言语,站在最前面也是一声不吭。
户部尚书抬脚上前:“皇上,臣以为次奏不能准,洪泽湖过往船只不计其数,更合论臣听说,那几日天气不好本不当出行的,偏偏桑额讨巧,遭风漂没漕粮桑额难逃罪责,臣以为不但不能免,还当罚。”
桑额本跟索额图有些牵连,索额图刚刚倒台,桑额的漕粮就出了事。
更何况若到时候粮食不够,要用的时候还要户部想办法,粮食不补,户部怎么办?
又有户部的官员出列支持。
八阿哥垂着眼睑站了好一会,才出列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当免补。”
终于有人说出了康熙想要听的话,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说来听听。”
“人人都知这么一句,天有不测风云,天威难测,并不是凡人所能企及,风漂没漕粮是天灾不是人祸,何况漕粮要补,受累的还是平民百姓,洪泽湖一带本有灾情,若要补恐逼的民生怨怼,有损皇阿玛的仁慈之名。”
这句话一直说进了康熙的心坎。
他虽满意却依旧淡淡的,只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八阿哥:“老八说的有道理,此事就按八阿哥所奏来办,洪泽湖水势汹涌、较之大江黄河更甚。
此失向漂没漕粮。
从宽豁免、嗣后洪泽湖中粮艘,若遇风漂没,亦著照大江黄河例宽免。”
皇上似乎仁慈,但却一贯强势,既已经给了定论,众人忙都跪下行礼:“皇上英明!”
大阿哥似有不屑,太子的脸色很不好,三阿哥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四阿哥胤禛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散了朝,胤禛刚刚出了午门,一旁出来个小太监道:“四贝勒,皇上召见。”
江南的天一旦入了秋总有淅淅沥沥下不完的秋雨,怜年轻手轻脚的给立在廊下的殊兰披了一件斗篷:“格格,外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