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她看到的不是一张脸,是一个人,一个戴着面纱的美人。
那个美人浑身都是逼人的寒气,端坐在姑祖母最爱惜的檀木椅上。
美人身侧还有一张寒玉床,玉床上躺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徐长歌瞪大眼睛,想看清身影的面庞,却怎么都看不清。
她这是怎么了?
是醉了么?
徐长歌用力攥紧珲春的手腕,口中轻喃出一声“主上”。
第37章
见徐长歌醉了,珲春没有耽搁。匆匆答谢过诸位贵女,珲春便寻了婢子一同扶徐长歌登上来时的马车。
徐长歌被搀上车辇时,口中还在说胡话。
那一声连着一声的“君上”,弄得珲春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珲春扶徐长歌登车时,青帝已坐在了车辇上。
青帝上车辇前小酌过几杯,此时也有些微醺。
“醉了。”
珲春将徐长歌扶到青帝身边,心急如焚。
“喝了多少?”
青帝侧卧在车辇上,眉目间尽是饮酒后的惬意。
“一杯。”
珲春应过声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论怎么说,徐长歌的酒量也不会是一杯。
“是不是酒有问题?”
青帝曲臂让徐长歌平躺在自己的膝上。平躺的姿势会让徐长歌舒服些。
“贵女们都有喝。”
珲春凑到徐长歌身侧把了把脉。这一把脉,珲春觉察出几分不妥。
出声命马夫驱车,珲春借车轮滚动的声音遮掩住自己的问话。
“冯长乐当真有那般大的胆子?”
珲春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真敢想。郡主府摆庆生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冯长乐作为事主,如何敢在风口浪尖上下毒。
“师妹都敢在郡主府内下毒,郡主如何不敢在郡主府下毒?”青帝与珲春对视片刻,佯装随意地提点道:“酒杯!酒或是没有问题,但装酒的器物就说不清了。”
“酒杯?”珲春皱眉想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席间酒杯都是同一种。”珲春低声向青帝描述她在席间看到的酒杯,“就是那种一寸高的,玉质的酒杯……”
“嗯。”青帝在郡王府饮过酒,自是知道冯长乐在宴会上用的是哪种酒杯。
当下她想知道的是冯长乐有没有在酒杯里下毒。
“如何?”
不能暴露出自己会医,青帝出声问询珲春的把脉结果。
“说不上来。”珲春将徐长歌的手腕放回到青帝腿上,眉间是青帝从未见过的凝重,“依脉象,像是梦断,又像是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