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日并非未在课业上下功夫,但委实是悟性过低。
前世,鸿鹄阁中并无长歌,而史夫子于她也是一对一讲学。
如此寒来暑往,三载亦无所成。
今世,虽有神书庇佑,佐之前世打底,但终究与长歌差得太远。
古之圣人,生而知之。而贤者,学而之知。
至于所学如何,还需看看悟性。
正如她每日来寻长歌皆是做些零零散散的琐事亦觉得有趣,而每逢夫子讲得学,便昏昏欲睡。
这不单是她无心向学,其间深意实属史夫子爱才,乐意依着长歌的水准调整讲学内容。
如此一来,青帝便也乐得自在。
当然,青帝心知,落入今日之境,无外乎鸿鹄阁中只有她与徐长歌两人。
若是人再多些,她每日苦学,或是还能换上夫子的几声赞扬。奈何徐长歌在侧,她便只能沦为徐长歌的陪衬了。
陪衬呀!
想过季孙氏待会就会来检查课业,青帝将早早备下的瓷瓶搁到徐长歌的眼前,小声道:“可识得此物?”
“瓷瓶?”将青帝备下的物件拿到眼前可劲瞧,徐长歌并没有看出什么独到之处。
青帝拿来的瓷瓶着实是凡品。别的不说,单看看其花色,便知其并不是名贵之物。
但想着此物是青帝带来的,徐长歌又觉得手中这个瓷瓶有些可爱。
特别是瓷瓶那细细的瓶颈,会让徐长歌想到青帝那温热的脖颈。
“怎么想到带这个?”徐长歌轻轻将瓷瓶护在怀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青帝,“可还带了别的?”
“当然!”抚掌命紫檀呈与徐长歌一个竹篮,青帝轻笑道,“此物可是用来贿赂徐夫子你的!”
“怎么?可是怕是娘娘查你?”
徐长歌记得季孙氏第一次来学堂大发雷霆的模样。虽然在徐府时,徐长歌就见识过青帝的不喜读书。
但在鸿鹄阁内,青帝也不因史夫子责怪,收敛其禀性。
史夫子是个古板至极的夫子。
罚人也无非是背书与打手心。
虽然季孙氏明面上乐意将青帝交与史夫子管教,但当着被夫子罚过两三次,季孙氏的脸上也不好看了。
也因此,季孙氏与青帝立下了规矩,每隔五日,她会亲自看一次青帝的课业。
前几次,青帝都是挑着日子休沐,来逃季孙氏的规矩。奈何月中休沐的日子就那么多,并不能容下青帝恣意妄为。
“阿澜可是想好了这次该如何是好?”
徐长歌含笑铺纸,已然做好了替青帝誊抄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