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委屈了你……”青帝说得动情,眉间亦是欢喜。
“如何算得上委屈?”知晓自己此举亦是合了眼前人的心意,徐长歌环着青帝的脖颈,柔声道,“三年又三年,你我已识六载,哪里存有委屈?”
“如何算不上委屈?堂堂徐府嫡女远嫁一无名皇女……怎么不委屈?”点点徐长歌的眉心,青帝弯眉道,“若是当真这般着急,你我还需去徐相那处祭拜一番……想来,若是徐相泉下有知,定会笑歌儿你寻了个落魄夫婿……”
“我寻的夫婿如何会落魄?”凑在青帝的耳畔低语,徐长歌柔情似水道,“有人喜欢嫁权势,有人喜欢嫁品性……而本小姐近来心情好,却是只愿嫁个有心人……阿澜看那高门大户,却不想自己亦有高门……本小姐本就是高门,阿澜你只需带着记挂着本小姐便是……”
“怎么,日后还打算去边城么?”青帝环着徐长歌的手紧了紧。她固然可以不问徐长歌的过往,但若是怀中人明日便是她的妻,她如何敢不为怀中人多考虑……
“回青都吧。”青帝起袖挥退众婢。
“那春儿怎么办?”徐长歌玩味地望向眼前人。相逢时,她只惦念着两人情深,但提起边城,她便瞬时记起了被她留在塞外的小妹。
想来,君上与珲春同门三载,或是有了更深的同门之谊。
“你知晓我对她无意……”青帝倒是从未想过她那远在塞外的师妹会与她有什么牵连。即便那丫头自歌儿消失后,写与了她不少书信,她却从未动过拆封的心思。只是默默取来,引烛火燃了,免得再生出事端。
“但春儿却是对阿澜你惦念的紧。”寻事般望着眼前人,徐长歌弯眉道,“若是你那师妹寻来,你这师姐该如何是好?”
“不是有你吗?”青帝起身与徐长歌披上一件斗篷,“依歌儿所言,明日歌儿或许便是本殿的妻了……既成了妻,也就该替本殿挡挡狂蜂浪蝶……”
“你却是这般想的?”徐长歌闻声一笑,却是觉察到自己被怀中人抱起。
“阿澜?”小声询问眼前人,徐长歌只觉青帝身上的熏香甚是好闻。
“可还记得那颗叫‘长歌’的星星?”青帝一边小心地为怀中人挡风,一边点足带怀中人踏上了屋顶。
偏院的屋顶还有雪。
青帝踩在雪上,每一步皆是“咔咔”的声音。
“轻些!”轻笑着帮青帝引来些婢子的眼神,徐长歌甚是开怀地抱住了眼前人。
“胡闹……”被婢子们瞧得尴尬,青帝也不忍责怪怀中人。
微微屈肘让徐长歌看得更远,青帝小声道:“且望东边看……”
“东边?”徐长歌朝正对的方向眯眯眼。
那便明明是漆黑的一片,哪里寻得到星星?
“还是看雪吧……”徐长歌掩唇为青帝寻一个台阶,青帝却带着徐长歌站到了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