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林清服侍着言晔上床入睡后,自己回到了房间里,月光从窗户散落,洒在桌上影影绰绰。
冬天感觉快要到了似得,林清用了一个汤婆子捂脚还是感到一丝的寒意。今晚宫廷外应该平静不了了吧,林清枕着头慢慢进入睡意之中。
月色暗沉仅有的星光被厚重的乌云遮挡着,宫里似乎变得更加沉静,只剩下昏黄的灯笼在高高的廊檐上摇晃着。
凤鸢宫里,几只粗壮的红色蜡烛燃烧着,映射着里面的小佛堂,原本慈悲悯人的菩萨在这种阴影之下反而渗人起来。
“尾巴没弄干净吗?”皇后跪拜在蒲垫上低头滚着佛珠问道。
言景侍候在一旁面有难色,“儿臣的确在第一日就把人撤下,秋猎场一事绝对没有旗下之人参与。”
“没被抓住就好,为何来寻我?”
“这件事恐怕牵扯甚广,儿臣是怕儿臣的人进入秋猎场也被发现。”言景毕竟还是十五岁,一时之间慌了阵脚。
“无事,若是被查出来,母后自然有办法,只是景儿你今日在你父皇面前慌乱的模样让母后太失望了。”
“母后。”言景有些忐忑。
“皇上自然会认为你是因为惊吓而慌乱,但是这一点也会让他认为你过于懦弱。”皇后停了停话又道,“但言晔居然在设宴中获得头筹,跟他母妃一般惹人恨。”
佛珠咚咚的散落一地,黑色的珠子落在了言景的脚边。
“母后,我自然会处理言晔。”
“不用,这段日子还是小心为好,言晔算是搭上言晋和朱家,凤家的联系是要加强了。”皇后没管散落的珠子,扶着玉仗起身。
言景上前扶住了皇后的手道,“凤曦然已和我相识。”
“凤家虽不算是武将,但翰林院掌使,门下大儒学士极多,对你名声拥护有着助力。”皇后缓缓走出小佛堂。
“儿臣明白。”
“不过凤家小女儿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吗?”
“是,儿臣上次拜访时,凤曦月痴傻依旧。”
夜晚墨色浓重,朱府里面灯火瞬起,盔甲之声撞击如铃,朱澈穿着黑色的盔甲看着身后泱泱士兵,利剑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对敌。
“众将士听令,今晚清除反敌,护卫京都!”
“清除反敌,护卫京都!”雄壮的声音在将士之间响起。
沉浸的宫廷和喧嚷的朱府在时刻里划分着不同的情景,
翌日,窗外阵雨不断,林清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他拿着披风走到窗户前拿下支撑的杆子,窗户啪嗒的关上,还溅了不少水珠。
林清打着哈欠整理着自己的着装走出门,门外的廊檐上滴滴答答的形成一股子雨帘,地板上还被水渍浸染上了。院子里的花草在雨水中欢快的洗着澡,但有些洁癖娇贵的花草见到林清瞬间就嚷嚷起来。
林清见一名宫女从八皇子寝宫里出来,顺口喊着了她,“能帮我撑伞吗?我要把花草抬进来。”
小宫女本身就是十几岁的年纪,见到俊朗的男子还不是阉人之时,更是羞红了脸低头答应着。
一把翠竹油面伞悄然的撑起,林清朝着小宫女点头道谢着,他撸着袖子露出精瘦白皙的手臂,小宫女胡乱的瞟着不敢看向林清。
林清弯腰搬着一个个花盆,首先就是叫唤声最大的蝴蝶兰,虽然看起来受伤程度最低,但耐不住她的嗓门大。
含笑倒是一副经历风霜的模样,在一旁装着过来花的口吻教育着那群娇贵的植物。
“你们在做什么?”
林清转过头只见言晔木着脸站在长廊上,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但是气势却是能显露出来了。
“下雨了,这些话耐不住浇。”林清努努嘴示意着手中的花盆。
“奴婢是帮着林司匠撑伞。”小宫女柔柔切切的解释着。
言晔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忽而看到黄公公从一旁过来,“黄公公你帮林清撑伞,翠玉你把我的发冠还没整理好。”
“是,奴婢这就来。”翠玉连忙把手中的骨伞递给还没反应过来的黄公公。
“黄公公麻烦你了。”林清把手中的花盆放在长廊之上。
“无事,林司匠太过于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