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侮?谈不上吧?”楚浮白淡淡的道,“我不过就说了一句‘区区世子,何足挂齿’,有轻侮的意思吗?”
世子不言,但旁边的书生厉声道:“这还不是轻侮?兄台既敢说,为何不敢承认?今日若不磕头认错,怕是难以善了。”
“你耳朵窜稀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怎么就听出来敢说不敢承认了?”
这话又为楚浮白招来一通“粗鄙”的喝骂,他也生气了,这些人不依不饶的到底想干吗?
非要打一架吗?他冷声道:“好吧,你们都觉得我轻侮世子是吧?那我问你们,和天子、太子、皇子相比,世子不是区区世子是什么?难不成你们认为,蜀王世子可以和天子媲美,和太子比肩,和皇子并列吗?你们是想拥世子,立从龙之功吗?”
没有一定的功底,真扣不出这样的大帽子。
抱着看热闹心态的陈秾,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可世子以及旁边的诸位就笑不出来了,谁也没想到,楚浮白竟会从这么刁钻的角度还击,这还真不好说,怎么说?难道承认世子可和天子媲美?那肯定不能够,可不能够的话,说世子是区区世子还有错吗?
“你血口喷人,你居心不良,你……”
没一个冷静的,楚浮白撇撇嘴,可此时,世子说道:“本世子自然不敢与天子、太子、皇子相提并论,那么足下便可与天子、太子、皇子并论不成?”
这就对了,楚浮白那话也就吓唬吓唬傻子,和天子、太子、皇子相比世子当然“不足挂齿”。可问题是,这话得天子、太子、皇子来说,他楚浮白有什么资格说?
说到底,给别人扣帽子的同时,楚浮白也算是给自己下了个套儿。
不过他也不是没的说:“你这话说的,我算什么?萤火之光,焉敢与日月相较?然,在某心中,日月之光长存,日月之下,皆蝼蚁微尘,谁人不是区区?谁人足以挂齿?世子以为呢?”
世子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楚浮白笑道:“这就对了,看来世子和我一样,我们心中都只有至高无上的日月,日月之下,你我皆为萤火。不过你身边的人就不怎么样了,他们似乎要把世子当成日月呢。”
世子仍旧不言,他身边的人可是吓坏了。
“世子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
楚浮白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立刻抱拳告辞,礼数上没有半点问题,可接下来就有问题了。
只见他面色骤然严肃,寒声道:“世子之外,胆敢阻拦我的,胆敢言语冒犯的,给世子个面子,不杀,全部扔水里。”
他大步向曲桥尽头走去,阻拦在那里的护卫并不让路,而此时,妙尘忽闪身上前,护卫大惊,举刀迎上,然速度太慢,还没来得出手便被妙尘一个擒拿扣住了虎口,抬手便把那大汉扔到了湖里。
见楚浮白真敢动手,其他护卫急忙上前拦阻,楚浮白只顾前行,庚娘红玉和妙禅妙缘在前方开路,素雅玄英和妙慧妙尘在后方。
四妙在江湖中虽不是绝顶高手,但也不是区区护卫能够拦阻的。
想要动手的,纷纷被扔进水中,世子身边的人义愤填膺,甚至恳请世子亲自阻拦,但那世子看着楚浮白的背影,竟生生忍了下来。
年轻却不气盛,非是寻常纨绔,有京城世家子之风。
直等走出曲桥,陆幽篁才紧走两步到楚浮白身旁,道:“你初来乍到便得罪蜀王世子,是不是有些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