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她是紧张而僵硬的,甚至有过一瞬的抗拒,毕竟,这是海滩上,人来人往。
可是,转瞬便释然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不是吗?
深长的拥吻,彼此都有些情不自禁,尤其初识人事滋味的萧伊庭,一番纠结难舍才离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抱入怀里,感叹,“妹妹,你不喜欢夜晚,我可是相当喜欢……”
这话又隐着怎样的意思?但凡从他嘴里出来的,没一句是正经……
海水清凉,一阵阵漫上她的脚背,她没有退后,反牵住了他的手,说,“二哥,走吧。”
他看着她笑,牵着她往海水里走,一直走到水没了膝盖,他停住了,笑她,“还走?你那半吊子游泳技术没救生圈行吗?”
她也微微一笑,“回去以后教我。”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教我游泳。”她又说了一遍。
“好……”他真的没有听错,这一次妹妹回来,真的变了……
不过,这种变化,他很开心。
没到夏季,海水有些凉,她的裤子也打湿了,他不敢让她在水里待太久,怕她生病,拽着她上了岸,带她回酒店换裤子去。
她的纤足沾满了细细的沙子,出了沙滩,不便直接穿鞋,他便在她面前蹲下,让她趴上来,而后提了她的鞋子,背着她回酒店。
天空中的太阳,又爬高了一尺,无遮无拦地照耀着整个海滩,处处金光耀眼,乱人眼目。她眯起眼来,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么背着她去教室,还曾背着她爬香山,那些画面,不知不觉,他的肩背愈加厚实,性格也愈加沉稳,人,总是在变化的啊,有人变得强大,也有人变得虚弱……
不变的,是他耳背上的那颗痣,小小的,也没见长。
他的耳朵长得很好看,极端正。
相学上说,耳部轮廓生得极其端正的人很聪明,作任何事情都秩序井然,圆满而周到。不拘泥于小节,也不会受别人的影响而轻举妄动。这种人通常是非常幸运的。
而耳朵上长痣的男人通常经济优越,一生奢华,喜欢保守的女孩,幸福指数高。
她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即便有些相符,她也只当做是巧合,近来,却是有些信了……
无论是真是假,幸福指数高这几个字她是比较喜欢的,其它都不重要,幸福却是一生最重要之事……
她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耳朵,摸着他的那颗痣,一时痴迷。
软软的手指,轻轻的触摸,还是他耳朵的地方,让他不安分的心思有了些小萌芽,他如今不比寻常,刚刚过了花烛夜,所谓血气方刚就是说他这样的了,稍稍一点小动作就能让他热血沸腾,所以甩了甩头,“别闹!再闹我可不定能等到晚上!”
她本天资聪颖,在这方面的领悟力渐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缩回了手,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
不过,这个喜欢晚上的男人,终究没能等到晚上,回到酒店,以给她换衣服为名,再次享受了一顿耄耋大餐……
也没有再继续留在海边过夜,她不喜欢海,便没有必要再留下。
待她休息好以后,退了房,开车回家。
她仍是困倦不堪,在车上一直睡,最后是快到家了,他把她给叫醒的,啼笑皆非,“这是怎么了?体力这么不济?就这么点儿运动量就睡成猪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以后?你还想怎样?”他这办事儿的频率,难道以后还会更甚?他能吃得消吗?不是说这事儿男人挺费力吗?
他笑,眸光闪亮,“妹妹,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是你让我背的。”
“……”她让他背,她没让他用在这件事上,而且……说真的,两次了,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悦”。
“怎么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难道我没让你‘悦’吗?”他好笑地问。
她疲倦的,点了点头,真的没感到传说中所谓的愉悦。
他大大受挫的表情,“这是对我能力的否定啊……”他要不要检讨一下?或者今晚再学习?
她只是无心,没想到他心里那么多弯弯,眼看就要车就要开进小区了,她忙道,“停停,我下车。”
“要干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
“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走回来。”她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