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泽宇知道为什么安子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了,太t冷了,而且抱着个箩兜也坐不下人了。
经过四五十分钟颠簸,两人终于来到了马场的农贸区。
谢秀平停下来,踩下刹车,让苏泽宇先下。
苏泽宇只觉得双腿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了,麻的,一是冷麻的,二是抖麻的。
手长腿长的好处,就是他不用下车,就把装蛋的箩兜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放好箩兜,他揉了揉腿,这才下去,走到谢秀平面前,看到谢秀平的眉毛上结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便伸手去给他小心翼翼的掸掉。
“什么感觉?”
苏泽宇看着谢秀平的戴着个口罩,又戴着个帽子,蠢萌蠢萌的,便问。
“我脚麻了!冻的!要不是带着口罩,鼻子都冷掉了!我耳朵都冷掉了,但是又不能带耳罩,怕听不见声音。”
谢秀平说着,这才把口罩的一边解下来。
“我感觉蛋碎了!抖得我都想吐了!”
“啊?”
谢秀平揉着自己腿,不懂苏泽宇说的什么。
“这一路,抖得!鸭蛋要碎了!我也要碎了!幸好我不是玻璃黏的。”
“放心!外面垫了一层草,里面放了老米糠,碎不了!你,也碎不了!”
他看了看周围渐渐多起来的人,便对苏泽宇说:
“这儿位置还行,我们就在这儿摆吧!你在这儿,我去找个地方停车!”
谢秀平说着便骑着车走了。
农村赶场都是赶早场,特别是赶见场,大家需要买什么就一大早来买了,赶回去做其他的事情,所以卖东西也得赶早。
苏泽宇在地上铺了一根白色的塑料口袋,防潮防水,在口袋上又铺了一层黄褐色的草垫子。
他把箩兜里的鸡蛋一个一个小心地拿出来,又小心的摆放在草垫子上。
谢秀平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苏泽宇看着越来越多的赶场人,说着他听不懂的民族语言,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上了。
他哪里卖过什么东西,仅有的一次,就是平安夜在天桥上摆摊。
他们那时候,玫瑰按朵数定价,苹果按大小和包装的差异,价钱也不一样。
所以他也按着那个思路给鸭蛋分个三六九等。
其实他也不知道哪一种好,哪一种差,只是按颜色按大小做了分类工作而已。
“绿壳鸭蛋,大的!灰壳鸭蛋,小的!
耙壳鸭蛋,大的!普通白鸭蛋,小!
白鸭蛋,大的,诶,这个有裂痕了……”
苏泽宇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嘴里嘀嘀咕咕的,把鸭蛋一个一个分类摆好,蛋壳上的鸭毛和草屑也被他剔得干干净净。
“卖鸡蛋!卖鸭蛋!自己家喂嘞,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