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果然,周嫂身后跟着的,正是一日不见的时廊。
周嫂见盛蕾清醒,朝其微微屈身,知不是打扰的时机,留着时廊在屋内,推出关门而去。
“时大哥,你回来了。”盛蕾走到时廊跟前,倒极为自然的,伸手去握时廊的手。
却万万未曾料到,盛蕾的手,再要碰到时廊的那一刻,只见,时廊猛的后退了两步,避开了盛蕾的手,脸上挂着盛蕾从未在时廊脸上见过的窘迫,害怕之色。
“夫,夫人,不可。”
“你,你不是时廊!”不是疑惑,而是肯定的语气。
身形不对,身量也不对,声音更不多。
眼前的时廊,显然是由其他人,假扮的。
那‘时廊’闻言,脸露警惕之色,环然四顾,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伸手到脸庞,撕下一层薄薄的软物,露出关舟的脸上,“是属下,老夫人。”
“你家主子呢?”盛蕾见是关舟,倒也是能理解,之前关舟的躲避之举了。
“还在诏狱内,主上遣属下回来,一是让夫人您安心,二是意图,引蛇出洞,还请夫人见谅。”
盛蕾闻言,只下一秒,便猜出了其中关键所在,“可是为瑜贵妃之事?”
“主上交代,一切未明之时,切不可说,还请夫人见谅。”关舟一脸为难的望着盛蕾,此事事关重大,务必需得捂紧口风,便是对盛蕾,也不得妄言半分。
“我懂了,你先回去吧,等了这么久,我累了,该歇了。”盛蕾也不是强求的人,关舟既然不说,她也不多问。
反正,倒时,时廊回来之际,她要问,时廊定会告诉她的。
“那属下先行告退了。”关舟闻言,脸上顿露出几许轻松之态,将手上的伪装,重新贴于面上,伪装成时廊的模样,然后出得盛蕾屋外,回到时廊歇睡的住处,灯燃灯灭,一切,皆按时廊的作息而来。
盛蕾困极,也知时廊确定不会归来,自然安寝落夜。
而此刻,诏狱深处,关押着青莲和尚竹二人囚牢之内。
“你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尚竹坐在地上,抱着青莲,青莲这会脸上煞白,身下裙裳,亦是被血污染透,其所坐地上,更是血色蜿蜒,及其恐怖。
“尚竹,我冷,我好冷。”青莲这会已是意识含糊,她身体哆哆嗦嗦的,显然这会若再得不到救治,只怕是凶多吉少。
“来人啊!快来人啊!”尚竹见此,知道也是耽搁不得,一咬牙,扶着牢门,大声呼救。
可偌大一个诏狱之中,却无一人应声,倒是显得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