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丢了心,沈江身份尊贵,日后称帝也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宁做百姓妻,不做帝王妾。
何况,帝王也不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悠然抑制住内心情感,对自己说,谁都可以,唯独沈江不可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了,李悠然闲来无事的,就把时间都花在了教导秦书墨上。秦书墨也是聪颖刻苦,也没让李悠然失望。
眼见着入了冬,却传来了楚国向蜀国出兵的消息,与此同时梁也再次向多次冒犯的辽国出兵。
李悠然用过午饭,歪在软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旁伺候的秦书玉和春夏见状,劝道:&ldo;姑娘刚用吃食,可别马上就躺着了,吃食不刻化也是难受的。&rdo;
&ldo;我就是身子软,冬日里的屋子里暖和,总是犯困。&rdo;李悠然说完顺势打了哈欠。
&ldo;秦书墨呢,每每这会儿子不是该来找我背书的了吗?&rdo;李悠然问道。
秦书玉笑笑:&ldo;姑娘您看门口,这不是来了吗?&rdo;
李悠然点点头,&ldo;那你们先去歇着吧,先不用伺候着了,省的小家伙装的一副小大人模样也不多言语。&rdo;
春夏秦书玉听着捂嘴笑笑,退了出去。
进门的秦书墨听着也是烦躁,他并不喜欢李悠然这般说自己是个小大人。可如今李悠然算是他半个师傅,自己也只能听着。
李悠然指了指小桌对面,&ldo;你到这边上坐着,天气见冷了,坐着盖个毯子吧。&rdo;李悠然稍微挪动了下姿势,缩腿靠在了软枕上,手上抱着个手炉,显得整个人恬静了许多。
秦书墨也不推辞,听着话就爬了软榻,他年纪小,软榻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高,动作倒也利落,不过坐好摆正好姿势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李悠然嘴角的笑意。
&ldo;不是一直跟着王氏学武吗?怎还显的如此笨拙?&rdo;
秦书墨听出这话里的笑意与调侃,这话听的多了也就懒得搭理了,只道:&ldo;姑娘您应该也是听到消息了吧。&rdo;
李悠然知道秦书墨说得是什么,回道:&ldo;梁楚纷纷出兵,辽蜀两地也是积极对战,这场战事你看如何?&rdo;
&ldo;书墨只有一事不明,天下纷争,各地君王都想逐鹿天下,这本正常,可为何不挑着吴先下手,吴地占着最富庶的江南一代,照理来说应该是先拿吴开刀才对。&rdo;
李悠然听着摇摇头,不着急言语,喝了口热茶,才道:&ldo;沈家为吴地君王,你身为平常百姓,觉着如何?&rdo;
秦书墨低头很是认真想了想。&ldo;只知王上仁慈贤明,其他却是不知。&rdo;
&ldo;你整日里只闷在这小小姑苏自是不知吴地百姓如何。&rdo;李悠然笑笑,&ldo;你大可去四处看看走走,再来想这个问题。四国动荡,吴地也不会悠然度日,你且看,过不了多久,王上就会出兵。&rdo;
&ldo;向谁出兵?&rdo;
李悠然却不再回答了,只抱着手炉看向窗外。
窗外不见绿色,还有些许落叶,显得萧条,秦书墨却不看窗外,只盯着李悠然。他还是个孩童,虽聪颖,却也是个孩子。
孩童看事物难免单纯明显,比如此时,只定定看着眼前人。
&ldo;姑娘,你真美。&rdo;
李悠然听这话笑了出来,&ldo;你这小子,说话倒是好听,我长得美我难道不知道吗,用得着你说。&rdo;说完微微起身弹了秦书墨一个脑瓜嘣。
秦书墨吃痛,不说话,觉得李悠然这性子真是讨嫌。
次日,得了王后传唤,李悠然和夏氏一起进了王宫。
王宫本是大夏朝在姑苏的行宫,大夏奢靡,瓦片用的都是最贵的琉璃瓦,琉璃易碎,却璀璨夺目,冬日雪花趁着只觉刺眼。
李悠然挡了挡眼睛,生怕自己看多了不小心得了雪盲症。因着是来拜见王后,李悠然穿得也比平时隆重了些,不像在家时一般只着旧衣深袍。这会儿则是穿了一件海棠色的齐胸襦裙,冬日寒冷,衣领里都是特地□□夏缝的雪狐里子。外身又披了见墨色大氅,领子也用的黑色狐狸毛,带上衣帽,脸被衬得越发得小,也越发得白。
得了通传,进了王后寝宫,江氏坐卧在软榻上,眼睛一下子就被李悠然吸了去,心道:这丫头长得是越发出色了,再年长些,这张脸怕不是就倾国倾城了,也怨不得江儿那般乞求。
&ldo;民妇与小女拜见王后&rdo;夏氏和李悠然恭敬的行了礼。
&ldo;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和我不用行此大礼,你怎么就是不听呢。&rdo;
夏氏抿嘴笑了笑,&ldo;就因着姐妹情谊,才更要顾及王后的威严不是。&rdo;
江氏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无奈,夏氏会做人,总是念着身份有别,对自己不曾怠慢过半分礼仪,江氏也懂,也就没在这话说多做交谈。
让两人坐了下来,闲聊了几句,江氏才切入正题道:&ldo;其实今日唤你,倒是有一件事情想问。&rdo;
&ldo;您但说无妨。&rdo;
&ldo;这年一过,悠然就十二岁了,女子向来十三四岁便定亲,晚些的十四五的也定了亲,不知道妹妹可曾考虑了悠然终身大事了?&rdo;
李悠然闻言脑子嗡地一声就炸开了,过了年关自己也就才十二,先不说议亲尚早,可是这事儿王后来问也是奇怪,却还特地唤了娘亲来问。莫不是因着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