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变公子说的谈何容易啊,犬子的病……”梁兴看向云敬德,眼睛里带着丝无奈的求助,他也不懂医,只是看着儿子那么痛苦的样子,他就烧心,他厚颜连云家老爷子都请来了,可是症状只是稍稍缓解,却无法彻底根治,他这段时间为这事操碎了心,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岁。
他们梁家可就这么一条根啊,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若是有个万一……
云敬德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对某只道,“三变公子,不然老朽陪你一道去看看?”其实,他本来还真是不愿汤这个浑水,云家和定安侯府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是硬说有点关系,那也是尴尬的,只是他是一个医者,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见死不救他做不到!他不能毁了云家世代的名誉啊!
只是可惜,他也看不了,正好推掉,不过后来嘛,就有几分积极促成的意思,那也是因为他对怎么治愈这花柳病太好奇了,他也研究了很多年,却依然束手无策。
闻言,某只站起身子,“晚辈遵从老前辈的意思。”
云敬德很有点受宠若惊的也站起来,“好,好……”
见状,梁兴忙前面亲自引路,拐弯抹角,一路来到一处院落。
院落里倒持的十分奢华,比起外面可要奢靡多了,贵重的摆设恨不能昭告天下他是多么的土豪。
云家老爷子目不斜视,某只垂眸,眸底闪过一抹讥诮。
梁兴的脸上有几分汕汕,“让两位见笑了,都是本侯教子无方啊!”
云家老爷子笑着打了声哈哈,表现的很不在意,某只更是淡然,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家儿子这么作死,早晚有一天让看不过去的人收拾了。
越往里走,奢靡的气息越重,尤其是还弥漫着女子的脂粉气味,不过这些都还比不上从一间房里传出的隐约咒骂声。
“滚,都给小爷滚出去!”
接着便是杯子摔碎在地的声,还夹杂着压抑惊恐的哭泣,然后便又是一阵责骂,这次换成了中年女声,带着几分气急的恼恨,“还不快滚,留在这里碍我儿子的眼吗?唱个曲都唱不好,本夫人还留着你们何用?来人,都交给人牙子卖到花楼里去!”
接下来,是更混乱喧哗的求饶和哭泣声。
“夫人,饶命啊!”
“小侯爷饶命啊,呜呜……”
里面乱成一团,外面梁兴的脸色变得很是不好看,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不但让人知道了,还亲眼目睹,这份难堪的羞辱让梁兴的一张老脸都涨红了,他使了一个眼色给跟随的管家,那管家赶紧敲门进去了。
相比梁兴的尴尬,云敬德面色不变,只是深邃的眸底有着几分不屑,某只垂首,唇角勾着嘲弄的弧度。
那管家进了门,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里面的哭泣和喧哗声就立刻止住了,随后,管家带着四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从里面出来,礼都不行,就赶紧领着撤了下去,紧接着侯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出来。
侯夫人姚丽芬大约五十岁的年纪,保养的十分得宜,穿一身贵气的暗紫色宫裙,头上盘着复杂精致的发鬓,戴的首饰更是珠光宝气的很华丽,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子跋扈的凌厉之色,不过此刻,走出来的有点急,“谁是三变小神医?”
见状,梁兴的脸色更不好看,自家的夫人如此失态,他脸上也无光,“夫人……”
他只开了一个头,就被姚丽芬毫不客气的打断,“侯爷,到底谁是小神医?”
那语气……
某只低垂着头,心下啧啧了几声,内宅的妇人如此嚣张,这个定安侯爷当的也是窝囊。
云敬德却是见怪不怪,微微施了一礼介绍道,“侯夫人,这位小公子便是三变小神医。”
某只被云家老爷子一番客气的介绍,就没办法再装死了,只好走出来见礼,一板一眼也算是礼数周全。
可姚丽芬紧紧盯着她,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你?还没长大的一个毛孩子能医治好我的儿子?”
闻言,云敬德的脸色有点沉,作为医者,被如此怀疑就算是不是他本人,也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某只却是淡定的,“侯夫人,这个嘛,在下也不确定!”
“什么?你还不确定?”姚丽芬的声音拔高,“你不确定你来干什么?莫非是想骗我们侯府的银子?”
某只简直要被她这智商蠢哭了,艾玛我去,跟这样的脑残过招,她都觉得掉价。
于是,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