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大怒着,咬牙切齿地抬起脚来,狠狠地朝冷轼的下体踢去。
因为没有衣物挡着,力道直接发在上面,又因为裴夫人是用了十万分的怒气去踢的。
结果。
嗷唔——
冷轼惨叫一声,疼得昏了过去。
外头,又有仆人回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女儿遭此不测,裴夫人又惊又气,几乎站不稳了。
是了,还有个老夫人没有安抚好呢。
她想做出戏,可是,她并没有将老夫人安置在里头,老夫人受了惊吓,一定不会放过她。
裴夫人定了定心神,扶着一个嬷嬷的手,迈着千斤重的腿,走了出去。
佛堂前的空地上,站着郁娇和景氏夫妇二人,以及他们带来的侍女们,个个穿着整洁。他们挑着眼角的目光朝她看来,仿佛看戏台上的小丑一般。
她感到十分的刺眼。
“老夫人在哪儿?”裴夫人问传话的仆人。
她没有看到老夫人。
“老夫人还在东侧间呢,不肯出来,冯大人亲自去请,她也不出来,一定要夫人前去见她。”仆人回道。
还在东侧间里?
裴夫人心头乱跳。显然,老夫人发脾气了,不肯出来。
那东侧间里起过火,烧得一定是断梁残瓦了,坐在里头不危险?
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危险,一定是以死威胁,要找她算帐了。
“去东侧间。”裴夫人道。
此时的她,也管不了郁娇和景家人了,扶着嬷嬷的手,脚下发软往东侧间而来。
东侧间的外间屋子里,一地狼藉,四处淌着水,桌子上椅子上,全是灰尘和水渍,正首桌案上的一尊佛像,已被倒下的房梁砸碎了。
玉片碎了一地。
顺天府府尹冯霖,脸色尴尬地站在裴老夫人椅子一侧,他本来是来劝老夫人离开的,哪知老夫人自己不走,还不准他走。
冯霖见裴夫人走进来,脸上干干一笑,“裴夫人,您不必担心,本官已经劝过了老夫人了,老夫人只是受了点惊吓,精神不好而已,她休息一会儿就会出去。”
说完,他朝裴夫人拱手一礼,离了这里。
目前的情况,哪怕脑子再不好使的人,也明白,裴家要发生婆媳大战了。虽然他很想看热闹,但这是永安侯府的热闹。看了,会有麻烦,他还是识趣地溜走为好。
裴夫人当然不会拦他了,等冯霖一走,裴夫人往前紧走了两步,一脸担忧问着裴老夫人,“母亲,您还好吗?”
裴家老夫人正坐在一张椅上,精神并没有不好,反而是目光锐利,她盯着裴夫人,冷冷一笑。
“冷氏,我老婆子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想害死我?”裴老夫人一身狼狈,两眼冒火地看着裴夫人,毫不客气地怒吼了一声。
她的头发乱凌乱着,脸上满是黑灰,衣衫上湿辘辘的,还滴着水,面前的地上,跪着惶惶不知所措的单妈。
裴夫人忙道,“母亲,媳妇怎敢害母亲呢?媳妇得知佛堂起了火,吓得腿都软了,心中一直祈祷着,母亲千万不要在里面。”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裴老夫人冷笑,“老身本来在其他地方午休,是你身边的婆子单妈,请老身来的佛堂。”
“……”
“她说,佛堂里的观音像,忽然起了佛光。老身信以为真的来了,哪知,才进门,人就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被困火海了,而这个单妈,正在往窗帘上淋火油!说,你不是想烧死我这婆子,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