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楼池月很郁闷。
不,楼池月很开心,至少无论云正还是云明,都是顶级的帅哥,很养眼。在她自动脑补了许多两兄弟爱恨情仇的画面之后,这位恪守奴婢本份,始终低着头的小宫女,嘴角一抽一抽的,就象一只偷吃的小猫。
到了裕仁宫,云正挥手让侍候的宫人退下,自己带了嘉柔、云风还有一直看着脚尖走路的楼池月拐进一个四角翼亭。
“九弟,嘉柔,你们俩去亭子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二哥有些问题要请教楼家二小姐。”云正面色如常,口气平淡并不严厉,云风和嘉柔就乖乖地听话去守着了。
云正当先走进亭子,里面有一石头小圆桌,边上围着四张小圆凳,看着普通,可这石头是岭南运来的大理石。云正坐了下来,手略一抬,面无表情地说道:“坐。”
“奴婢还是站着好。”楼池月谨言慎行。
“楼家二小姐,楼池月,年十五,素有才女之名,容颜出众,清丽脱俗,温婉娴雅,幸进宫闱,痴愚不堪,为帝所弃,沦落末等宫女。一年未至,内廷自辩,侃侃而谈,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前后一波三折,判若两人。敢问楼二小姐,这些可都属实?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云正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黑眸亮若星辰,咄咄逼人。
楼池月垂着头,手指绞着自己垂落的发丝,咬着嘴唇,一副羞赧的样子,“不敢当殿下夸奖,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云正咬到了舌头,这女子不按常理出牌。云正发现自己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跳,气着了。
云正稳了稳心神,目光闪了闪,嘴角一掀,扯出一丝冷笑,右手一抬,食指和母指扣住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二小姐摆出这娇媚的小女儿家的神态,是要勾引本王吗?”
楼池月闻言真是愣住了,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世上还有这样无耻的人吗?老天爷,你抽个空响个雷劈死他吧。
看着她完全愣住的神情,云正眼里有一丝笑意,以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一双眉似两柄柳叶刀,冷俏;长长的羽睫下,是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两张弯弓交错相叠,锁住一汪寒潭。寒潭下的风景,云正觉得一冷,自己居然有片刻的失神,放开了她,冷嘲道:“姿色平平,入不了本王的眼。”
是可忍孰(叔)不可忍,姐忍了。
楼池月双臂一张,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满含深情的咏叹调,“啊,王爷,您惊才绝艳,举世无双,您的伟岸超越山巅,如皓月当空悬于中天,您那白雪皑皑的秀发,那黑如墨炭的眼睛,那飘忽的眼神一往无前,让世人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大河之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云风早在看到楼池月被捏住下巴时就跑近了,此时听了,笑得搂着肚子直打跌。嘉柔也跑进亭子,在一旁拍手叫好。
“够了。”云正崩不住了,笑叱道。这一笑,有着春风拂面桃花开的温暖。
“哈哈,笑死我了,白雪皑皑的秀发,飘忽的眼神,哈哈,二哥,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云正一把搂住云风,把他夹在腋下,“九弟,心情不错啊。”
嘉柔爬上凳子,跃跃欲试,似乎要扑到云正的背上,楼池月借势举起她,让她爬上了云正的背,嘉柔紧紧搂着云正的脖子,大呼小叫地很开心,“二哥哥,你别把我甩下去。”
三兄妹嬉闹一阵,楼池月站在一边,笑意盈盈,有些羡慕,又有些感叹,现在云风和嘉柔年纪小,没有利益冲突就没有争斗,若是再过十年,还有如今这份兄妹之情才是难得。
“孔明灯是你制做的?”云正态度温和了许多。
“一件孩童玩的小玩意,不值得一提。”楼池月垂着眼睑,很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