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未成年的小松鼠抱着松果站在树上,年幼的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钻进树洞里翻出来一个去年秋天藏着的松果的时间,周围就变成了一片万籁俱静。
直到它看见一个“人”向它走了过来。
整个世界就像万年前一样混沌不清,没有日月轮转,没有天地之分,伸手不见五指,那个“人”就是唯一的光亮。
古老文明供养的神灵高贵神圣,天地赋予的原生力量让他的愤怒如野火般蔓延,让万物为之倾倒和战栗。
小松鼠呆滞地看着太启的脸,爪子一松,怀里的松果突然掉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树下的太启凌空一拦,把松果又抛了上去,小松鼠手忙脚乱地把松果接住,太启却已经不见了,他急得吱吱叫,刚接到怀里的松果又不小心掉了下去,正砸在了藏狐煤球的脑门上。
藏狐煤球正追着太启,被这颗松果砸得脑子一荡。
“哎哟喂,兄弟,找茬呢?”
它狂奔十几公里,又用了几个瞬移的法术,好不容易才追上太启,却又扑了个空,气得它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树枝上破口大骂。
“大晚上的怎么不看着点,没看到奉德老爷在这里吗?”
“我容易吗我,我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边受气,我,我——算了,我回去了。”
藏狐煤球揉揉爪子,放弃了追太启的打算,恩公还躺在床上,他的法术效果时好时坏,也不放心麒麟一只猫在家里,直接捏了个瞬移咒,消失在了树林里。
刚从树洞里挖出来一大堆松果准备全部用来砸狐狸的小松鼠看着树下空空如也的土地:“吱?”
今天遇到的“人”和兽怎么这么怪,说消失就消失呢?
它抱着松果眺望向远方,一轮毛月亮挂在空中,时隐时现。
就在此时,虞隆和老婆婆正守在采生的法阵前。虞氏家族绵延千年,祖先多是名人名仕,又有虞王陵镇守,老婆婆担心翻车,在法阵上加了五色彩帛、绒线等巫术灵物,用那串嘎巴拉把人偶圈在了其中,加强妖鬼的怨气。
“今晚是最重要的时间,我守着就行,你去睡吧。”
老婆婆睁开眼,瞄了一眼法阵中的人偶,又合上了眼。
“不,我守着。你可以把人搞残搞废,但是你不能把人弄死了,死了我就不好办了。”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虞隆也有自己的直觉,心中有鬼不得安宁,他一直坐立不安,不停地换着姿势。
这老婆婆越接触得深,越发觉得她邪门,她对禁术有种疯狂的迷恋,人偶祝咒、采生术全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也没有在虞隆“请神”的费用上,再另外收钱。
不求财,那就是求别的东西了,虞隆问小许打听了一下,小许说,她师父想修行役鬼的禁术,估摸着是看上了虞泉的灵魂。
这些虞隆就管不着了,他看了一眼法阵中间诡异的人偶,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来。
这种邪门东西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他想,他不会再沾第二次了。
虞隆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双手结了一个大莲花手印才敢闭上眼,刚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没多久,就听门被推开了。
“师父,隆哥,那人要醒了!”
那人,自然指的就是倒霉催的虞豪,他被勒晕之后,就被虞隆捆住了手脚,丢在了隔壁的卧室,让小许看着。这会儿突然醒来,便开始大吼大叫,说要报警。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老婆婆白了小许一眼,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东西,叫小许过去。
虞隆一看是个小黑瓶子,心里就是一抖。
“别搞出人命了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没事的,老板,这是我一百多年前,找一个蛊师换的蜣螂蛊。这蜣螂蛊进入人体后,口舌生疮不能言语,头脑昏胀,频生幻觉,喜食腐物。等过段时间,我再把它收回来,中蛊的人恢复清醒后阻自然也不记得哪些是发生过的,哪些是幻觉了。”
“等等,一百多年??”虞隆吓得一激灵,疑问脱口而出。
“啊,是我记错了,我都老了,身份证上都八十多了,记得不那么清楚了,你怕个什么。”老婆婆把瓶子递给了小许,“我教过你,你去做。”
“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