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没想出个所以然,随即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时雨青勾起嘴角:“你说呢。”林鸢双手捂脸,很是纠结:“你应该表现得再明显一点。”时雨青啧道:“还不够明显么,再明显你就得报警了。”林鸢:“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林鸢。”时雨青舌尖顶着脸颊,笑得有些危险,“我暗示过你很多次,你就想着报警?”她摇摇头,说:“虽然你一直很奇怪,但是大家都觉得在接受的范围内。”“嗯?”林鸢继续道:“今晚我们分房睡吧,好不好?”时雨青挑起眉:“怕我生吞你?”林鸢自然要否认:“当然不是认怂,我今晚得赶个汇报。”男人哦了声,似是相信了。林鸢随即站起身,越过他准备去找老周的信。时雨青蓦地拉住她的手,力道收紧。林鸢心头一动,解释道:“我想起来高中有封情书没丢。”时雨青:“保存到现在,不会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送的吧?”林鸢想了想,点了头。随后,不等他出声,她又道:“有打火机么?”时雨青从裤兜里掏出来,把玩着递给她。林鸢接过微凉又有些温度的打火机,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把老周的遗信拿出来。时雨青明白她要干什么,开口:“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没在一起?”停了好几秒,林鸢回答道:“他走了。”时雨青:“什么?”林鸢低低地念道:“他已经死了,跟老周一样。”时雨青换了个眼神,脸颊微微动了下。没多久,林鸢走到阳台,将空着的铁盒放到地上,然后按下打火机,点燃白色信封的一角。随着信封烧起来,火红色的火舌蔓延,林鸢慢慢放入铁盒里。时雨青背靠落地窗,看了一会儿,说:“不后悔么?”林鸢声音微颤:“有点儿。”时雨青:“你看过这情书没。”林鸢缓缓道:“没有。但我能猜到写了什么。”老周遗留之际给她的信,告诉她想离婚再打开,那么,其内容大概是关于时雨青小时候的事。老周的意思应该是,希望她能体谅时雨青的性格,以后好好地过日子。所以,她烧掉这封信,跟烧掉情书的意义是一样的。打消离婚的念头。直接如老周所愿的那样,无需劝告,跟时雨青一直过下去。但林鸢仍有点心烦意乱,哪怕已经烧掉了信。“你不用在我面前表决心。”随后,时雨青开口道,同时扯开领带,“不需要。”作者有话说:烧完了都(六十九点欲◎你给嫂子跪个键盘◎“林医生?”林鸢冲着茶,没有听见。“林医生!”林鸢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抱歉道:“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丁蕙兰担忧地瞧着她,说:“你从上午开始就魂不守舍的,碰着什么事了吗?”林鸢轻轻摇头:“没事儿。”旁边的韦子越不由道:“林医生,你脸色很憔悴,真的没事吗?”林鸢神色微顿,解释道:“正常,昨晚没睡好。”韦子越稍稍放心,和丁蕙兰交换了个眼神,回到岗位上。丁蕙兰继续关心道:“是不是婚后生活出了什么问题?”林鸢握着保温杯,缓声道:“没有,或许是最近太劳累。”丁蕙兰轻拍她的肩,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林鸢点点头:“我尽量。”回到诊室的座位上,她抿了口茶水,脑海里仍是不断冒出,昨晚跟时雨青谈崩了的情形。或许在他看来,不算谈崩。林鸢按住太阳穴,感到点儿疼痛。试问还有谁能比她现在更尴尬。啊,一刀了结她吧。距离开诊还有点儿时间,林鸢跟卢曼聊道:【我昨天碰到小许,她家里养了只猫。】卢曼秒回:【猫!什么猫?】林鸢发了个埋汰的表情,卢曼这才正色道:【咳,小许没对你做什么吧?】林鸢仍在想如何切入,回复道:【你觉得她会做什么。】卢曼:【不晓得,但我知道你那另一半是个祸水。】林鸢怔了下,继续聊道:【如果这个祸水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久呢。】卢曼深表震惊:【是小许吗???!!】林鸢:【倒也不是。】卢曼发道:【你快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自己在看狗血虐恋剧。】林鸢握着手机,长长地叹一口气。没多久,卢曼风风火火地来到她诊室,看样子是想调侃她几句,但在看到她脸色后,反而怜爱起来,摸了把她的脸,说:“宝宝,你怎么了?”林鸢微微无奈:“被折磨的。”卢曼到一旁坐下,脚打起节拍,像是争分夺秒算着时间,然后道:“果然男人是祸害啊,你才刚结婚多久,就深受其害了。”林鸢托住脸:“看来昨晚不该去聚会的。”这样她就不会无意间看见学姐手机里的明信片,最后真的发现时雨青喜欢她的证据。卢曼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聚会?又是小许又是聚会的,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林鸢深呼吸,说道:“我一直在找他喜欢我的证据,但真正找到以后,又有点害怕。”卢曼瞪大双眼:“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是老同学……”林鸢点头:“对,没错,是你想的那样。”她的老朋友总算机敏了一回。卢曼脚下的节拍停了,难以置信道:“这你不得偷着乐,苦恼什么呢妹妹。”林鸢:“……”她在桌沿打节拍,说:“你忘了卓翔宇的情况么?”卢曼想了会儿,懊恼地拍了下脑袋,“哎我去,忘了你是个老好人,绝不辜负人的感情。”林鸢低头:“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卢曼深思道:“离婚肯定是不能离的。”这点林鸢也赞同:“然后呢。”卢曼:“有没有一种可能,嗯,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你们可以试一下谈谈呢…?”林鸢说:“我们谈过了。”卢曼:“谈一次不行,那就谈两次。”林鸢捂眼:“真的有用嘛。”卢曼心大地道:“走一步算一步!”林鸢顿了顿,说:“就怕一步错,步步错。”卢曼挠头:“你怎么说得老周侄子跟洪水猛兽似的。”林鸢长吁短叹,又抬头望窗。卢曼眉毛跟着一抽,有点儿不能理解:“这么好的事情,你这反应不寻常啊。”林鸢低声念道:“你忘了么,我还有个白月光。”卢曼:“卧槽!”卢曼终于明白她的棘手之处,说:“我滴乖乖,林医生,你的桃花债挺多啊。”林鸢认真道:“严格来说,白月光应该不算。”卢曼:“感情你们还没发展起来,他就挂了?”林鸢艰难地嗯了一声。卢曼略微感叹:“可怜见的。”林鸢走到窗边,为难地道:“现在尴尬的是,我忘不了白月光,本来搭伙过日子的队友却……”卢曼犹犹豫豫地道:“要不……离婚?”林鸢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说:“那我妈会先把我撕碎。”卢曼默默认同。片刻,卢曼仍是不死心,问道:“那你爸呢?”“……”林鸢停滞两秒,“他倒不会动手,不过要是被我妈发现了,应该会跟我一块被撕碎。”卢曼心有余悸地道:“你们家,家教好严。”这回林鸢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了,说:“毕竟在长辈看来,这是婚姻大事,我要是拿这个犯浑,搞不好他们直接跟我断绝关系。”卢曼竟生出一丝憧憬:“如果断绝关系还财富自由的话,不失为一种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