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腿竟然会这般好看。
白皙,笔直,还带着水汽蒸腾出来的,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红。
“哗——”
卫宁一脚把沉重的木桶踹翻,里面的水直直泼向杨靖,下一刻他则抱起纹斛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塞进被窝里。
卷巴卷巴,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头。
纹斛:……
“阿宁,我身上还没冲干净。”
阿宁扭头:
“不准他看!”
“……你刚不也看了么,这会儿觉得不对了?”
卫宁理直气壮地隔着被子把人抱怀里。
“他不准看,我看。”
纹斛:……
杨靖身上被水浇了个透,没内力傍身被冬日的冷气一勾瞬间凉到了心里,看着房中摆设他也猜出来方才纹斛应当是在沐浴,而此种情况下卫宁却在他房间里……容不得他不多想。
“纹斛……”
杨靖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纹斛往这边看过来,眼里带有几分抱歉。
“这孩子不懂事,你莫怪他,天儿冷了,快些回去换身衣裳罢。”
言语之间尽是维护之意,半点不悦恼怒也无,联想起方才那暧昧的声响……虽说早已知道,可真正见他们走到了这一步还是心如刀绞。
“无事,我先回房换洗。”
杨靖走出了房门,再没往回看一眼。纹斛叹口气,下一刻脑袋却被一双大手掰了回来。
“看我。”
他不喜欢那个人,尤其不喜欢他看纹斛的眼神。
“我比他好看。”
纹斛被卫宁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偏偏后者还一本正经地再三强调,他比杨靖高,比杨靖强,脸也长得比他好看。
所以看他就够了。
“看你就够了,所以你快些去打水,修门,我身上还没洗干净。”
卫宁点头,可箍住纹斛脑袋的手却不肯松,一本正经地把脸凑过去非要叫他一次性看个够,看够了就没力气看别人。面对一个仗着失忆玩儿不要脸的人,纹斛的应对只能更不要脸。
所以他微微伸长脖子,亲了卫宁一口。
软软的唇,碰上了更加软的唇。
卫宁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你好看,你比所有人都好看——修完门再打热水来就更好看。”
纹斛笑着看卫宁脸红,红完乖乖起身,修门,打热水,一桶一桶把大木桶灌满,然后坐回纹斛面前。
凑过去,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结果动作不熟练用力太过,一嘴巴撞门牙上,磕破了两片嘴唇。
嘴唇淌血的纹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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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派的人并不多,凑齐了也不过几十个,生死关头走了一圈,大难不死自然有许多感慨要分享,分享过后也不气纹斛和卫宁了,只在以后大都养成了一个习惯——看见纹斛就腿抖。
这个人,惹不得。
纹斛是有心要帮朝云山的人长个心眼儿,别是个人都信,不然早晚得栽跟头,所以耍心眼儿课堂并没有结束,大家也养成了为了吃块绿豆糕也要耍心机搞阴谋最后相互陷害的习惯。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朝云山上一厨娘的两个远方亲戚过来投奔了。
信心满满的红帷带着一脸菜色的静娘,佝偻着身子,哭丧着脸对着厨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