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暄大惊失色:“别、别伤她!”
“太子殿下的爱宠,不畏生人?”玉锵一笑,把猫头鹰抛回铜架的方向。
可怜晴容·鸮久未见恩师,兴奋之下试图表现亲热,未料瞬间被掐,惨遭嫌弃。
被丢回原位时,她立足不稳,啪唧砸地上,委屈得呜呜直哭。
夏暄赶忙把她捞起,柔声抚慰:“受伤了么?”
晴容·鸮把脸埋他胸膛,一顿乱蹭:心伤,太丢人……不,太丢猫头鹰了!
玉锵顾不上虚礼,快步上前,挽起太子妃的衣袖,探出一根指头,轻触其腕脉,皱眉横睨鱼丽。
“小鱼,你这师姐怎么照顾人的?”
鱼丽含泪抱屈:“师父,我……我哪里晓得她馋嘴到那程度!竟连毒糖丸也吃!”
“休得狡辩!”玉锵冷声道,“回头自行领罚。”
“是。”一贯神威凛凛的鱼丽顿时如缩头小鹌鹑。
玉锵缄默片晌,问起有关晴容中毒的过程,以及医官们所开药方,无所顾忌地把皇太子兼新郎晾在一旁。
夏暄自是不计较细枝末节,更亲自把晴容抱至隔壁暖阁,以便进行更详细的诊疗。
玉锵褪下沾染雪气的外披,借明亮灯火观察这对刚成礼的新人,忽问:“太子殿下脸色漫着青气,请问近日可有不适?”
夏暄尴尬而笑:“无碍,本宫身体一向康健,许是忙碌罢了。”
玉锵若有所思:“请容我为太子妃殿下细诊,诸位且到外头稍后……留小鱼搭把手即可。”
夏暄略微迟疑,依依难舍地觑向靓妆华服的晴容,既有担忧,又含依恋。
“太子殿下无须太忧心,我虽非医者,但事香者也常接触药和毒,外加咱们赤月人的饮食、用药和大宣有所差别,太子妃殿下自幼随我生活,天底下大抵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体质。”
夏暄深觉这位赤月神女实在太显年轻,但其举手投足自带风华气韵,散发从容镇静,再观鱼丽对她唯命是从……似乎可托付信赖?
左右为难之际,他扭头望向肩上的晴容·鸮。
小鸮冲他眨了眨右眼,随即微微点头。
夏暄莞尔,向玉锵一揖:“那便有劳神女。”
他领余人信步而出,依稀听鱼丽问:“记得小公主老早就请过师父,您是在路上耽搁了?”
“我早有动身计划,碰巧遇上北顺郡王叛乱,特意去王都协助平乱,故而耽误了两个月。加上听说你们的案子已解决,我道上游山玩水,只想来讨杯喜酒……没想到来了,竟摊上这破事,还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