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知昨夜那女子是大嫂,否则哪敢趁酒意放纵?酒醒后见身旁躺着的人,他也吓得半死又悔青肠子。
但他真是弄不明白大嫂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大哥不会怪你。”
秦老四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丝毫没有安抚之意。
自作孽,不可活。
老二老三或许心中有些许介意,长兄平日再严厉却也管不到小五屋里去。
不过,失望么?
只怕长兄难以说清那是何种滋味。
“其实五爷用不着落泪,”
梁辛轻叹了口气,微微一顿,想说既然生米已煮成熟饭,又觉赵氏早已不是“生米”了,话头拐了个弯换成:“反正您私自撤名帖是不赞成分家的,昨夜之事不过是提前了四年,本就是您期盼的结果,您又何必委屈到哭?”
你这死孩子明知你大哥为了保你有个光明前途与正常家庭而急白了头发,你倒是恣意妄为借酒乱情睡了你嫂子……
还好意思上门哭诉求原谅?
给你大哥添堵还差不多!
梁辛暗自腹诽不已,眼下委实不喜这十六岁的少年,她当初的提醒和敲打都落了空,秦商的多年付出也喂了狗。
哪怕是赵氏有心使计,你秦小五也该拽紧裤腰带不是?
秦府这样接二连三出事,叫秦商还怎么坚持得下去?
革命尚未成功,心已死了一半。
“你胡说!我是不愿分家,但我也不愿……不愿……”秦小五低吼着辩驳,可他如何也说不出口腹中那委屈。
他不愿吗?
可他已做了。
“这会儿长辈们皆已得知,你急也无用,安心等大哥回来再忏悔吧。”秦老四亦是无奈叹息,对幼弟有些厌弃。
这个家有太多人要与长兄对抗,阻挡长兄努力之路,但他不能。
小五更不行!
☆、049
秦家两兄弟在东苑等到天黑,悻悻而去。
梁辛虽是个份位低下的姨娘,到底是东苑名义上的主子,借口两位爷心焦急躁没胃口,连碗米饭都没招待。
这院子的一谷一叶,都是走秦商的私账,她不愿投喂不懂事专坑他哥的娃。
给秦小五那蠢呆子吃,还不如喂了小糖果。
夜色笼罩,出奇地静。
梁辛靠坐在桌前望着摆放整齐的两份晚餐,昏黄的光线营造出一份虚假的温暖。
那家伙是真的太忙还是逃避现实?
不会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