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男版任盈盈
庄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一顿丰盛的接风宴很快就做好了,而慕轩听说凝珮这两天食欲不佳,就不顾旅途劳顿,亲自下厨房做了鱼肉水饺,还别说,功夫没白费,凝珮的胃口一下子大开,她居然一口气吃了二十一个,这让庄夫人这个丈母娘不得不感叹:“还是慕轩的厨艺好呀”
秦夫人这个做婆婆的看一眼眉梢间羞喜参半的凝珮,忍不住打趣这个儿媳妇:“恐怕还是因为这是慕轩亲手做的,即便口味不佳,珮儿肯定也是要多吃几个的”
凝珮想不到这个婆婆看着娴静可亲,初次见面却这么逗人家,不由得羞红了脸颊,不过心里可越发喜滋滋的,慕轩得知要当爹之后的欣喜若狂她喜欢,他亲手做的这鱼肉水饺她也喜欢,而他这份毫不避讳的关爱之情她喜欢,得夫如此,夫复何憾?
梅儿、晴杉她们看着很是羡慕,而依婕在羡慕之余,嫉妒与恨才是主角,眼角瞥着慕轩,心里暗暗哼着:有朝一日我要是怀了你的孩子,一定天天让你下厨房,烦死你,累死你
庄夫人早年行走过江湖,而秦夫人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不浅,亲家母两个说起话来特别投机,没多大工夫就好得跟亲姐俩似的了,倒把庄庭这个亲家公和庄氏这个亲家姑奶奶完全扔在一边不管了
而淑沅在一旁听得也有些眉飞色舞的,方才慕轩只来得及跟她说薛歧在东胜卫很好,让她别担心,她暗自恼恨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居然连封书信都不来,这会儿听了庄、秦两人的闲聊,却又对跟那个铁肩担道义的男人并肩作战悠然神往起来,身为女子,要是能有庄、秦两位夫人的江湖阅历,也足以成为他日闺中的美好回忆了
这顿团圆饭吃得很是开心,不过几个男人只是喝了几杯薄酒,没敢放开怀痛饮,因为慕轩始终不肯多喝
这一晚,慕轩自然是陪伴凝珮,小两口小别胜婚,卿卿我我到很晚才睡,期间慕轩还非要对着凝珮已呈孕相的腹部说话,说这是胎教,还说只要在她身边一天,就坚持做一天胎教,凝珮又是幸福又是激动,尤其听到慕轩说起东胜卫呼延忘屈的娇妻斯敏也刚有了身孕,她觉得有趣
“要是早知道咱也有宝宝了,我才不那么羡慕呼延那家伙呢”慕轩一脸吃亏了的神情
凝珮不由失笑,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怎么连这个都要计较啊?
不过,这样的丈夫才真实又可爱呀她嘴角噙着慵懒的笑意,右手纤指在他的胸前无意识的轻划着圈,慕轩轻轻握住她的纤指,轻轻含在口中,凝珮俏脸之上顿时娇羞无限,但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慕轩的唇舌手指很快占据了她的香唇酥胸,凝珮在他的爱抚之下很快就欲焰升腾了——她很不好意思,因为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有了身孕之后,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对夫妻闺房之事也似乎特别期待,不见慕轩还好,一旦与他相见,虽然知道他这一路奔波回来肯定很累了,而自己的身子现在也不适宜行房,但自己的身体就是充满了得到爱抚的渴望,而这种渴望,偏偏在不经意的习惯小动作中被夫君发现了,她觉得很是羞涩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有了宝宝的女人都会这样”这是后来慕轩跟凝珮说的,不过当时他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努力让她得到满足,凝珮是第一次有孕,而且这个时代又不可能有什么产前检查之类,慕轩可不敢由着性子胡来,最终,他是依靠唇舌与手指让凝珮暂时得到了释放
梅儿的事,慕轩在第二天向凝珮和晴杉坦白了,要说两人不介意,那是假话,只是,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凝珮是早就感觉到梅儿对自家夫君的好感的,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她的心思;而晴杉觉得要是凝珮都不介意,那自己没有理由提出什么意见
“我知道自己越来越背弃自己的初衷了,”慕轩居然没有什么负疚感,“如果有一天你们对此很是不满,希望及早告诉我”
凝珮和晴杉都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前者说:“你要成为负心薄幸的好色男人,恐怕还得好好修炼才行”而后她就起身,施施然出房而去;后者也站起身跟着,却不忘向慕轩扮个鬼脸,留下一句:“夫君,你板着脸的样子可真难看”之后是她咯咯的娇笑声
慕轩自然明白她们这是接受了梅儿,心里感激,整个人颓然坐下,感觉这种事真的比打仗都难,都费神
这之后,慕轩过上了很简单的日子,说简单,是因为他每天主要做的就是三件大事——做饭,胎教,陪老婆,他每天变着花样给凝珮做好吃的,凝珮的胃口在他调养之下变得很好,照这么吃下去,她很担心自己会很快胖得很难看
“瘦削有瘦削的美,丰腴有丰腴的好,”慕轩开导她,“你跟孩子都需要营养,就算你真的胖了,等孩子降生之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之前的好身材的”
“但愿你不是骗我,”凝珮的神情似笑非笑,“要不我可让孩子替我报复你”
晴杉、梅儿、槿儿、真伊都听得吃吃发笑,晴蓉却有些愣愣的,慕轩回来之前,小高带着梁关保他们几个出门了,都好几天了,至今还没回来,她为此很是担心
而之后慕轩陪着薛庚出外走动的时候,薛庚也时不时发愣,慕轩自然知道他的心事,他回到定州的第三天,彩声班的彩纤来庄家走动——这段时间彩纤经常来找淑沅,跟凝珮她们也厮混熟了,薛庚一见之后惊诧莫名,事后告诉慕轩,这位彩纤姑娘的神情举止与已故的曹家小姐非常相像,而后,薛庚就渐渐有些茶饭不思了,只有彩纤来的时候他才有精神,不过也基本以默默远观为主,根本没跟彩纤姑娘说过一句话
“男女之情,总得有一方是主动的,就像薛兄弟跟淑沅姑娘,”慕轩循循善诱,这次去东胜卫才知道,原来薛歧的父亲跟斯敏的父亲居然是堂兄弟,薛歧的父亲早年出外经商,娶妻生子之后难得回老家,后来薛父客死异乡,薛母不久也得病去世,薛歧将双亲灵柩送回故乡安葬之后,就一直在外漂泊,偶尔清明时节才回去祭拜一下,“要不是淑沅姑娘不顾世俗观念,对薛兄弟青睐有加,热情相待,那说不定一段大好姻缘就当面错过了”
薛庚看看他,脸色有些发苦,你也说是淑沅姑娘对薛堂兄青睐有加,而现在我的情况正好跟他相反,我对彩纤姑娘有意,可她根本没正眼瞧过我,而且我觉得她每次来庄家,好像对你特别关注,很多时候目光都跟着你转
慕轩似乎知道他顾虑什么,说:“虽然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不过你不去主动追击,怎么知道你跟彩纤姑娘之间是隔座山还是隔层纱呢?而且就算是隔着万仞高山,你为了赢得她的芳心,难道就不能当一回移山的愚公吗?”
薛庚的神情一怔,似乎在仔细咀嚼他的话意,慕轩趁热打铁,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天经地义的,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胆大心细脸皮厚,那都是必须的既然你倾心于她,那说几句赞美之言理所应当,直陈爱慕之情才诚实可信,坚持善始善终有可能擒获芳心,你说呢?”
薛庚的眼睛一下子闪亮起来,别的他难以判断正确与否,但对于“诚实可信”可是很有感触,就是上个月,大同城里传出一件稀罕事,城东的穷书生陈联居然获得了城西富户汪献家的二小姐的青睐,汪献虽然百般不乐意,但女儿一心要嫁陈联,甚至以死相胁,汪献最终不得不答应了这桩婚事,而汪家二小姐之所以相中陈联,据说就是因为陈联诚实可信,值得她托付终身,而陈联诚实可信的依据,就是他之前无意间将二小姐豢养的一只小狗当野狗给炖着吃了,之后知道实情,他主动上门请罪了……
事情传开之后,也有那有见识的认为陈联这是照搬故事,欺瞒佳人——据说南宋时有个穷秀才为了追求富家千金,就故意杀了人家三只看门狗,然后再上门“负荆请罪”,最终凭着这份“诚实可信”获得人家的谅解,抱得美人归,不过,这并不妨碍这事成为大同周边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慕轩听薛庚讲了这事之后,不得不佩服那个陈联,这个男人,居然能利用自己掌握的那点历史知识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奇迹,“知识就是力量”,真是没得说当然,或许这个陈联真的是至诚君子、宜托终身也未可知,要不,汪二小姐她爹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跳进火坑的
“你可以因为彩纤姑娘的神情举止像曹家小姐而喜欢上她,但绝不能将她当成曹家小姐的替代品,”慕轩神情郑重,“你可以不向她坦陈你对曹家小姐的情感,但一定要让她明白你如今对她彩纤的用情之深”虽然生活中有像任盈盈那样,因为令狐冲对他的小师妹用情至深而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事情,但不是所有女子都是任盈盈,你要是跟她提太多有关曹家小姐的事,那很可能被她误会成她只是个替身,虽然有不少替身都会有转正的意愿,但不是所有替身都有那份追求转正的自信与勇气
薛庚一时之间难以完全消化慕轩这些话,不过他还是非常郑重的点头接受教诲,无命将军沙场之上无往而不利,在情场之上也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由此看来,他的教导肯定是很有道理的,听他的,肯定没错
就这样,慕轩在日常的三件大事之外,又多了给薛庚当爱情顾问这件大事,而薛庚也确实非常用心的开始了对彩纤的爱情攻势,除了一场不落的去观看彩纤的所有演出之外,每次还必定给彩纤送花篮——话说以往很多人都是送金送银送玉佩之类,自从薛庚之后,送花篮也成了非常时髦的追求方式,听慕轩说彩纤欣赏懂乐律的男人,他还非常勇敢的跟慕轩学起了吹笛,虽然创下了吓跑庄家周边三百米范围内所有猫狗鸡鸭的记录,但他不改初衷,始终苦练不辍
得知慕轩在帮着薛庚追求彩纤,不只凝珮她们感到意外,连刚刚接触彩纤的依婕都觉得慕轩很古怪——那个彩纤分明对你有意,你居然帮别的男人去追求她,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
当然,从依婕的角度来说,她是乐观其成的,慕轩身边的女子已经够多的了,再来一个彩纤,只会让她的独占之心越来越憋闷
凝珮觉得自家夫君肯定知道彩纤对他的用情,所以曾经私下问他这么做的用意,慕轩也直言不讳:“与其让她抱着幻想这么耗费大好年华,不如让她得到加真实可靠的情感,薛庚肯定会是个好郎君的”
凝珮不觉得自家夫君是个看重对方身份的名利之徒,也不觉得夫君这话是为了推卸责任——他不可能也没有义务接受所有喜欢他的女子,而且想想薛庚跟彩纤看着也确实很般配,虽然实际上彩纤要比薛庚大些,但薛庚常年打理家族生意,走南闯北的,从为人处事上看,绝对比彩纤成熟稳健
彩纤那边的态度不得而知,即便跟她颇为亲密的淑沅也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明确的消息,但自从薛庚开始了追求攻势,彩纤来庄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对薛庚也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正因为这种状况,薛庚反倒越发坚定了追求彩纤的决心——假使彩纤姑娘是个见异思迁的主儿,那我才懒得再去搭理她呢
慕轩明白了薛庚的心思之后,觉得他很有当男版任盈盈的潜力
慕轩的悠闲日子只过了不到十天,小高他们就回来了,给他带回了不少消息,这下子,他又得忙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