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鼻间传出一抹轻嗤,汐澜罕见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傲娇神情,漫不经心地歪斜靠于肘边软枕,眉眼微挑,梗着脖子冷哼言道:
“哼,我看您可不是刀,是那赶都赶不走的癞皮狗。”
轻飘飘的嗓音如鸿毛般扫过心尖,直叫临湛激动到欲罢不能,再次化身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抛着媚眼轻轻拎起她的手掌,对于她的调侃照单全收,咧唇笑笑,没羞没臊地反问出声:
“嘿嘿,这不刚好借助这祈家公子的身份来聊表心意?”
要说当日得知汐澜动向之际,他是着实恨不得将天道那糟老头子千刀万剐,事到如今,倒是庆幸起来,若非如此,又怎能同他的汐儿,有这般独处话家常的机会?
心念微动,临湛黝黑如常的面容之上柔情愈深,缓缓起身坐于身畔,展臂将人搂在怀中,转眸瞧着她的侧颜,语调轻缓,带着几分犹疑与兴奋,试探性地问道:
“汐儿,我知你胸怀若谷,不愿为凡情所困,可当下置身其中,正事之余倒也闲暇,不妨,还请主神权且苦中作乐,将这当作不为外人道也的虚幻梦境,同我一起沉沦?”
话音渐落,略显旖旎滋润的气息潜移默化地自屋内蔓延开来,相交的视线同时带上些许剪不断理还乱的不舍牵扯,瞧着对方眼中越来越大自己的倒影,个中距离亦在缓缓缩小……
就在二者即将彻底纠缠之际,却见一抹迟疑自汐澜眼底划过,未有丝毫前兆,径直抬掌覆着男子那张大脸将其移开些许,反手心虚地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摆,轻笑着嗔怪道:
“油嘴滑舌,没个正形,有这闲工夫,倒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将南宫漓这一手烂牌打起来。”
纵然未能长驱直入,可方才一幕,也算浅尝辄止,清晰地察觉到汐澜渐趋动容的内心,眉眼含笑的临湛当即心花怒放,甩袍起身,冲她九十度作揖参拜,义正言辞地保证道:
“愿为妻主效劳,万死不辞!”
就是不知,异世积攒来的“功德”与“好感”,来日返回之后,还是否可用嘞?
相比南宫漓与祈云短暂的一身,他的最终目的,可是在主神汐澜与魔神临湛那漫长且亘古的神生长河之中呢……
“我说你演上劲儿了是吧?”
被这突如其来的入戏整到无语,汐澜只恨不能当作未曾认识他,忍俊不禁地斜睨一眼,没好气地道出一句暗含宠溺的话语。
“人家这是……”
眸光转而变得幽怨,魔爪渐渐伸出,含情脉脉地回望过去,临湛不停地忽闪着双眸,正欲出言撒娇,却被耳边骤然响起的一道略带欢喜的急促之音矢口打断:
“殿下,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掌柜方才来报,请您随时鉴览。”
出言汇报之人,正是无霜,要说此刻的她,隔着门板那也是尴尬不已,明知里头大致风光,若非事态紧急怠慢不得,她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没眼力见地跑来打扰。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