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徐将军大张旗鼓前来,是要拿孤问罪?”
脸色当即耷拉下去,汐澜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浩浩荡荡的“大军”,不知喜怒地沉声问道。
她认识,为首之人,名唤徐宁,乃宫中禁卫军统领,妥妥的女皇心腹。
“殿下息怒,您乃储君正统,臣等岂敢妄言?此番看来,只为奉旨行事,捉拿叛贼祁云!”
怒目瞧向来人,汐澜周身气息骤敛,心头怒火翻涌,不动声色地倾身挡住徐宁赤裸裸望向身后的视线,懒得同她废话,悠悠抬起的手掌渐趋收紧,唇边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双眸危险地眯起,怒不可遏地厉声喊道:
“放肆!孤的郎君,岂容污蔑?还不退下?”
管她是谁,还轮不到指手画脚插足自己的事!
话音刚落,全场噤若寒蝉,皆为她那不加掩饰的恼怒惊骇,唯有那素来作威作福习惯了的徐宁对此恍若未觉,一张黑黢黢的面容写满冷然,象征性地冲着恨不得暴走的汐澜拱了拱手,一副公事公办地回应道;
“旨意如此,还求殿下赎罪!”
余光瞥见堪堪跨步行入庭院的身影,徐宁那叫一个激动,随即转身朝向后方下属,气势汹汹地大手一挥,不再理会汐澜愈加铁青的脸色,毫不客气地径直吩咐道:
“还不动手,等着放虎归山吗?”
“住手!”
眸中杀意乍现,一道咬牙切齿的厉呵再次溢出唇瓣,如同看死人般的眸光径直望了过去,汐澜一个倾身便是掠上前去,瞬间便与徐宁缠斗一起,一招一式、直取命门,眼花缭乱的几个回合之后,满面傻愣的无霜这才自惊骇中回神,着急忙慌地指挥着匆匆赶来的府兵,如临大敌般高声吼道:
“殿下……都给我上,保护殿下!”
电光火石之间,两方人马已彻底缠斗一道,尤其是那为首的徐宁,更是被一门心思想要泄愤的汐澜“盯”得彻彻底底,不过几息便难以招架,满脸惊慌、连连败退之际,终是软下声调,面上划过几许名为商量的神态,试探着问道:
“殿下容禀,逆贼祁川谋反已成定局,陛下尚处昏迷,此前唯一命令便是将这钉刺从您身边拔除,还请殿下莫要感情用事、辜负陛下好意……”
说时迟、那时快,如此赤裸裸逼迫话音不偏不倚堪堪落于女子身旁的临湛耳中,尚且未及汐澜作出回应,顺手拦住对方即将再次迈出的步伐,情深缱绻的目光注视着她,温语轻言道:
“妻主啊,你不妨……”
生来处于权力中心、存活数万年之久的他,怎能不知,时至今日,如今的情形,意味着什么?
于皇家而言,今日困境,乃无解死局!
他的姑娘,炙热耀眼的小凤凰,哪能因这些杂碎而费心?哪怕,事情的根源是自己……
一言激起千层浪,对于他的“建议”,汐澜当场炸毛,二话不说随即挥手制止,横眉怒目,斩钉截铁地宣誓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祁云是祁云,祁川是祁川,一切有孤担着,你们谁都不能动他!
随即转头,一双眼眸迸发出毋庸置疑的坚定,视线环顾四周,冲着院内众人挥了挥手,愈加压沉音调,掷地有声吩咐道:
“是太女府的人,就给我护好主君!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冲着依令围绕上前的府兵们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跨步朝外走去,朝着侧方一个身影努了努嘴,不假思索地招呼道:
“无霜,随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