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快步上前,冲着高位上的南宫怀“咣当”跪地,诚惶诚恐地叩首不止,迎着周遭或多或少的唏嘘声,忙不迭失地告罪道:
“启禀陛下,都是微臣管教无方,才令犬子言行无状,还求陛下恕罪。”
别看当下如日中天,满朝勋贵包括二皇女都来递出橄榄枝,可朝堂之事谁又能说的准?帝王心思难测,绝非常人可以招架!
好在,面色如常的南宫怀并未选择同她过多计较,当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点头示意近身女官将她扶起,身子后仰,漫不经心地斜靠椅背,轻描淡写地感慨道:
“无妨,不过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话,咱们这些作长辈的又何必当真?”
不过半大孩子的几句戏言,本就无关痛痒,她若当真计较,岂不显得小家子气?
说着即是眼神示意祈川重回座位,爽朗地笑笑,转眸望向另一侧的汐澜,难得正眼瞧瞧这个向来不甚讨她欢心的女儿,理所应当地问道:
“如此观之,若能成就,那也算是一场佳话,只是不知,漓儿,你是何想法?”
原是满心满眼打着成其好事的计划,却不料,往常在外嚣张跋扈却从不敢同自己顶半句嘴的南宫漓飘然起身,不卑不亢地抬脚走向中央,神色平淡地冲她弯腰拱手,语出惊人道:
“回母皇,儿臣不愿,还请母皇三思。”
此刻的汐澜,满心俱是恼怒,垂下的眼眸早已波涛汹涌,还娶他?不给打出去就不错了好吗?背着自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追来,还未来得及秋后算账,他可到好,上来便是狠将一军。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你三殿下还是你三殿下,够狂,够嚣张!
一本正经地盯着女子面露嫌恶的神情,迎着众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祈云未如大多数观众预想一般羞恼到转身离去,反而做出令人决然意想不到的行为……
“殿下啊……”
猝不及防地呼唤一声,只见他蓦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眶盈满泪水,放软身子,踉踉跄跄地朝着汐澜奔去,柔若无骨地于她身前瘫软在地,睫毛轻闪,颤抖着肩膀,掩面哀嘁道:
“殿下……三殿下,您这是要始乱终弃,非但忘却曾经的海誓山盟,甚至狠心到装作不认识祈某,既如此,倒还不如一死罢了……”
说着便是抬手拽上她的衣摆,用于擦拭泪水,瞧着眼前这副献世宝的样子,汐澜只觉眉心“突突”直跳,听他提及往事,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将其甩倒在地,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厉声质问道:
“少胡说,本王何时同你有过情缘?”
她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真正的南宫漓,与作为常年追随母亲戍守边疆的将军公子从未有过照面,惶论这什么莫须有的山盟海誓?
一个矢口否认,一个不依不饶,可当真一场绝世大戏,包括南宫怀在内的满殿宾客无不暗戳戳地啃着瓜、等着瓜,唯有祈云一人,盯着某女那即将凝成实质的怒气,再次可怜巴巴地挤出几滴泪水,抬眸望去,有板有眼地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