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的眸光之内带着几许威胁,汐澜轻抬手腕,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回眸望向一旁做戏上瘾的临湛,淡淡地道出三个字眼:
“你确定?”
确定?
那必然是不确定的?
狗腿笑笑,满是一副指哪打哪的小跟班姿态,只见临湛即刻立正站好,摇头入拨浪鼓,满目庄严镇定,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之人,摆着双手,求生欲极强地应道:
“呃,不,不确定,在下的意思是说,全都听妻主大人的,您说啥那便是啥。”
随即“恬不知耻”地凑上前去,讨好般地替她捏着肩膀,眸中闪过几丝疑虑,盯着女子黝黑的发顶,颇有些困惑地问道:
“照天道的意思,只要保着南宫漓登基,你便可功成身退?”
未再纠结先前之事,汐澜垂眸望着手中之物,不免因他此言缓缓陷入沉思,脑中回忆着此前交谈,没来由的恐惧再次袭来,不免轻声叹息一句,忧心忡忡地解释道:
“他说得隐晦,大致就是此意,可我私心里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就好像,即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早在第一丝忧愁爬上女子脸颊之际,临湛已自心中,不是骂了某道几万遍,听她出言,更是面露心疼之色,转而再次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猛地拽住汐澜便是径直向外走去,撇撇嘴,满不在乎地接话道:
“没事啦,既来之则安之,如你所言,天道那不靠谱的再有毛病,也不会当真叫咱们出事,走吧,瞧瞧你说的下一个地方。”
……
……
一个时辰之后~~
【灵月国?南市】
“方才那些,都是你亲自挑选的苗子?”
亦步亦趋地跟着汐澜,走遍好几处瞧着名不见经传的处所,二人终是再次踏上熙熙攘攘的街市,临湛百无聊赖地扒拉着遮于脸上的面纱,眨眼瞧着身侧之人,歪头轻言问道。
冲着他那滑稽的模样浅浅一笑,汐澜理所应当地点点头,负手直视前方,幽深的瞳仁中满是兴致,勾勾唇角,爽朗出言反问道:
“不错,想要屯兵居奇,有了兵器,人也同等重要不是?”
赞同地点点头,顺着她的视线环顾四周,瞧着那些散工之后提着礼物、言笑晏晏往家赶的百姓们,临湛心中莫名升起某些意味不明的安定感,唇边勾出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孤疑地问出了声:
“那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抬手打出一个响指,汐澜神情之内,不免燃起几分名为好斗的火焰,识海之间,“夺权”计划俨然成型,自信笑笑,颇为傲娇砸吧砸吧唇角,一语中的道出此行目的:
“于棘手议程中踏入朝堂,获得近水楼台之机,此间事项,阿湛可愿替我出手照应?”
未有丝毫迟疑,更无半点追问,临湛面色如常的盯着她瞧,十拿九稳地拍拍胸脯,好话一箩筐,斗志昂扬地满口答应道:
“好啊,但凭妻主定夺,在下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原来,今日出门,可不是白逛的哦,那倒也是,在这处处充满未知的异界,唯有自己,是她可以全身心信任的对象。
“唉~”
被他这副不假思索的“离谱”模样整到失声,汐澜无可奈何地撇撇嘴,脚步不停地朝前走去,摇头轻叹一声,轻启唇瓣,明晃晃地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