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浩哥担忧地问:“需不需要我多派几个人跟你?”江恕摇头:“不需要。”浩哥当然不是怕江恕保护不了自己,他?是怕自己一会没看着,江恕就被别的网站挖走了,但他?不敢对江恕施压,只能出门严厉地交待软软:“把?人看好了,绝对不要让她接别的网站。”“放心吧,她连手机都没有。”软软白眼道:“既然你这么担心,怎么不推掉?”“那是老板直接下的命令,我一个破管理,没说话的资格。”浩哥也没办法,他?确实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情面,竟然惊动了网站的大boss,但想来,一定是他?开罪不起的人。听说是某处工地,真是邪门,难不成是工地出了鬼?他?想的还真不错,这座大桥是早就招标的官方项目,去年开的工,开始一切都顺利,推进也很快,但是修了一半,就挖出一个棺材,虽然没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工人们吓得不轻,再后?来,桩子就打不下去了,要知道,承重的石桩是大桥的基础,不存在偷工减料的可能,打不下去,就只能停工。其实,干工地的遇到这种事也不少,当即就有人说,得请个大师来看看。大师来了之后?,便?说需要打生桩,而?且一根不行,得八根。八根,八条人命。没人承受得住这么大的业债,因此无人拍板,耽误了很久。后?来一把?手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必须开工,强行动工的结果是死了人,这下谁也不敢催了,但工人不敢放走,这些技术工走了,再找是很难的,于是只能发?着工资,一直耗到现在。江恕来的时候,一群身居高位的领导夹道欢迎。他?们中?有总工程师,项目经理,住建j长,甚至省w书?记都来了。工地已经被清空,现在工地上就她们几个人,两边各自介绍认识了,便?由徐工带头,领着众人到了他?们停工的位置——现在那里是一个大坑,雨水落进去积成了一个池子,因为死了一个工人,所以大家都忌讳,很少有人过?来。江恕看了一眼,就看出此处有股煞气,深埋地下,要是他?们继续挖下去,绝对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她已经听他?们说过?了大致的经过?,问:“那些棺材在哪?”徐工负责工地上的事,便?说:“找了个地方埋起来了,就在……”他?指了一个方向,众人看去,那里是处空地,上满堆满细沙,确实看不出来埋了东西。“挖出来吧。”江恕道。徐工讶异道:“还要挖出来?”江恕没有答话,她是被人请来的,只负责处理事情,并?不负责解释原因。徐工擦了擦汗,道:“我们怕影响您施法,把?工人都放回去了,这,恐怕没人能……”他?正说着,突然看到工事后?面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定睛一看,底气突然来了:“是你!好啊,偷听是吧,你过?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此人正是黎思思,她跟在后?面半天了,一直没找到出现的机会,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听命走到一边去拿铁锹——虽然她并?不想被抓苦力,但除了她,满工地也没别的人了,总不可能指望领导们自己动手。江恕并?没有认出她,因为黎思思戴着安全?帽,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等她走到沙堆边上,江恕突然道:“等等。”黎思思抬头朝她看去,两人四目相?对,顿时有了迸溅的喜悦,但这只是一个瞬间,惊喜过?后?,江恕便?朝她挑挑眉——那个表情非常可爱,只一眼,黎思思就看得出,对方是要做什么坏事了。还能开玩笑,看来,对方这几天过?得并?不差。黎思思略放下了心,就听江恕说:“不行,这个人五行属水,不适合做这个。”徐工脸上的笑顿时落了下去,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壮丁,谁知还有这种说法,要是黎思思不行,去哪还能找得到别的人呢?“你可以,你来挖吧。”江恕一指,指向了徐工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徐工“啊?”了一声:“可我年纪这么大了,我恐怕……”“小徐啊,你以前也是在一线做过?的嘛,这是你的本职,也给咱们露一手嘛。”刘局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他?,徐工当然知道自己在这群领导面前,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更?别说有回绝的余地,只得认命地走过?去接过?铁锹,一铲一铲挖了起来。他?肥硕的身躯在下面挥汗如雨,上面的人却是各自寒暄起来。这个年纪的人,特别是做工程的,大多比较看重风水,也知道遇到一个靠谱的大师有多难,纷纷对江恕献起了殷勤,夸她仙风道骨,自有一股从容的贵气。黎思思在一旁心道那还用说,人家可是天元宗的师祖。江恕并?无太多应答的热情,只一味看着黎思思的方向,领导们都是人精,多少也看出来了,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这位小姑娘……是小徐手底下的学?生?”“是,我是这届的实习生,今天本来该休息,但是我心系工程,休息也忍不住想来看看,不想撞到各位领导,还冲撞了大师,实在对不起。”黎思思的鬼话张口就来,主?要是昨晚她就想好了对策,不管今天是什么场面,她都能够应对自如。这话虽然假一点,但厉书?记很喜欢她的机灵劲,笑道:“没事没事,想看就来嘛,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看得出,大师很欣赏你,不知这位小同学?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最后?这句是问江恕,当然,谁都想不到一个学?生能与大师有什么关系,就连软软也只是好奇,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她……她有很多福报,是可以带来好运的。”江恕只能编了个说法。“这么说,这位小同学?是条锦鲤?”厉书?记笑道,这是他?从孙子那学?到的词。众人都捧场地哈哈大笑,连带着也高看了几分黎思思。毕竟,钱好赚,权好攀,运气实在太缥缈了,谁能抓住运气,就等于是抓住了一切,这些从商从政的人尤其如此,爬到一定的高度,能够决定未来的有可能就是那么一点运气。“既然有这样的好运,不如让我也沾沾,小同学?,你多大了,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可以结个干亲,我膝下没有女儿,你来当我的干女儿,如何?”厉书?记慈祥地看向黎思思。黎思思吓了一跳,摆手道:“这,我怎么当得起呀?”虽然她也知道这人是这群领导里的头头,但叫什么,什么身份都不知道,突然要结什么干亲,实在是有点不妥,况且她也没这种攀附权贵的意思。项目经理在旁提醒道:“你个傻孩子,这可是厉老,在咱们省的一把?手,人家愿意提拔你,你怎么……”“哎,不要这么说。”厉书?记笑道:“怪我莽撞了,吓到了人家小姑娘,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给你留个电话,日后?你要是有难处,就给我说。”黎思思将那纸片接过?来,还有些懵懂。正在这时,铁锹撞到了一个硬物,当的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棺材挖出来了,黑色的,缠着铁索。江恕与黎思思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这棺材上缠绕着黑气,明显,里面那句尸体是横死的,只要一开棺就会诈尸,变成一只会索命的厉鬼。江恕让众人避开,对黎思思问了一句:“可以吗?”黎思思比了个拇指,道:“没问题。”江恕递给她两张符,一个飞身落到坑的另一边,两人同时站准方位张开双臂捻碎符纸,瞬间,金光就笼罩了棺材的全?身,这光芒非常漂亮,把?众人脸上的惊愕印得无比清晰——他?们意识到,自己就算再怎么有权有势,也比不上面前这两人的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