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怎么说得准。也许是两点差一刻的时候,也许是差十分。我又不是在为警察值勤。我当时是在干自己的事,真希望大家都能各自干好各自的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驾驶我该死的帆船,这就是我的事。&rdo;
&ldo;不管怎样,你看见那个男人是在看到那个女人之前,当时他是躺在礁石上的。你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是死了吗?&rdo;&ldo;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死的还是活的?他又没冲我行吻手礼。就算他这样做了,我也不可能看见,是不是?我离他太远了。&rdo;&ldo;但你说过,整个时间里你都能看到沙滩。&rdo;&ldo;我没说错啊。沙滩多大啊,我怎么会看不见沙滩呢。但这不能说明,我能看见每个向我行吻手礼的人。&rdo;&ldo;我明白了。那你后来去了磨刀礁林?&rdo;&ldo;我去了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想研究什么尸体,或者看某个女人跟某个男人搞在一起。我有许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坐在那里欣赏人家日光浴。&rdo;&ldo;你做了什么?&rdo;&ldo;这是我自己的事。&rdo;&ldo;不管你去干了什么,你反正去了磨刀礁林的深水区。&rdo;
波洛克先生没有说话。&ldo;船上有人跟你在一起吗?&rdo;&ldo;没有。&rdo;&ldo;那你的孙子当时在干什么?&rdo;&ldo;他?他当时跟我在一起。我还以为你问的是别人,那些平时不跟我在一起的人。&rdo;
&ldo;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只是说警察都是一群笨蛋,大部分都是。&rdo;
&ldo;你的孙子现在在哪儿?&rdo;
&ldo;去科克了,上个星期六去的。&rdo;
&ldo;科克?走私东西去爱尔兰?&rdo;
波洛克先生非常气愤地吼着:&ldo;当然不是了。是做生意,我的生意。&rdo;
&ldo;你的生意似乎很神秘啊,波洛克。你最好小心点。等这个小伙子回来的时候,我们要见见他。不管怎样,你说当那个年轻女士看见你的时候,你把船开近了一点,然后又驶出去了?&rdo;
&ldo;不可以吗?&rdo;
&ldo;你把船开近干什么?&rdo;
&ldo;这是我的事,难道不是吗?&rdo;
警长放弃了。&ldo;不管怎样,你愿不愿意说说,在从你家到平铁的路上,你有没有看到任何人沿着海边走?&rdo;我愿意说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在两点差一刻之前,谁也没看见。
在那之后,我就不确定了,我已经说过我当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ldo;你在附近有没有看见别的船?&ldo;没有,我没看到。&ldo;很好。如果接下来几天里,你想起来什么东西,最好跟我说一声。
波洛克先生嘀咕着什么不太好听的话,然后就走了。&ldo;这个老头可不友好啊。&rdo;温西说。&ldo;一个老无赖,&rdo;格莱谢尔警长说,&ldo;最糟糕的是,他讲的话你根本不能相信。我想搞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鬼。&rdo;
&ldo;也许是,谋杀保罗&iddot;亚历克西斯?&rdo;侦探提议说。&ldo;或者是收了什么好处,把凶手送到犯罪现场,&rdo;温西补充说,&ldo;这更有可能,真的。他有什么动机要杀亚历克西斯呢?&rdo;
&ldo;有三百英镑,勋爵阁下。我们不能把这个忘了。我知道我曾说过这是自杀,我现在还是这么想的,但跟以前比,现在我们的确有了一个谋杀动机。&rdo;
&ldo;假设波洛克知道这三百英镑的事。但他怎么会知道呢?&rdo;&ldo;这样,&rdo;警长说,&ldo;假设亚历克西斯打算离开英格兰。&rdo;&ldo;我就是这么说的。&rdo;昂佩尔蒂侦探插嘴说。&ldo;还假设他雇了波洛克,和他约定在海边见面,让他用船把自己载到游艇停靠或者类似的地方。还假设,支付波洛克佣金的时候,亚历克西斯不小心让他看见了剩下的钱。然后,有没有可能波洛克把他带回岸边,割了他的喉咙,然后带着金子跑了?&rdo;
&ldo;但为什么呢?&rdo;昂佩尔蒂反对说,&ldo;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岸边?在船上把他的喉咙割了,然后把尸体扔到大海里去,不是更容易吗?&rdo;
&ldo;不会的,&rdo;温西很急迫地说,&ldo;侦探先生,你看过别人宰猪吗?你算过没有,这么干会流多少血出来?如果波洛克在船上把亚历克西斯的喉咙割了,那他就得费大力气擦洗才能把他的船弄干净。&rdo;
&ldo;说得很对,&rdo;警长说,&ldo;但不管怎样,波洛克的衣服呢?我怕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下达搜查令,去他家搜查血迹。&rdo;&ldo;防水布上的血迹也很容易洗干净,&rdo;温西说。两位警察无奈地表示同意。
&ldo;而且如果你站在受害人后面割喉咙的话,很有可能不会沾到太多血迹。我相信这个人就是在发现尸体的地点死掉的,不管是谋杀还是自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警长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这个建议可能会有用,可以明确地告诉我们这是自杀还是谋杀。&rdo;
他再一次说出了他的计划,警长点了头。
&ldo;我找不出任何反对它的理由,勋爵阁下。可能真会得到点不错的线索。其实,&rdo;格莱谢尔先生说,&ldo;我自己曾想过类似的办法。但您先说出来,我完全不介意。一点儿也不。&rdo;
温西咧嘴笑了,去找萨拉康伯&iddot;哈迪,那个《晨星报》的记者。就像他预料的那样,温西在宾馆咖啡厅找到了他,他正在吃点心呢。这个时候大部分的记者都已经撤退了,但哈迪对彼得勋爵有无比的信心,还在坚守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