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客厅内,明冉仰面朝天,心脏跳得扑通作响,她一个翻身坐起,尽可能表现的语速平静淡然。
“我在宾馆。”顿了几秒,又反问,“你在哪?”
疯子经历了龙虎堂内的生死劫,此刻的心境也变得与之前不同。
明冉想要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可他不想。
“明冉,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明冉心里紧了下,声音冷下来,“我想要什么了?”
疯子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必要把话说的明吗?”
“有必要!”明冉脸色越来越冷,她听到话筒另一端的人似乎笑了下,这笑声落在明冉耳中充满了嘲讽与蔑视。
“疯子,你说啊,我要什么了?”明冉咄咄逼人。
疯子撑起身子,手里拿着空杯子,留下照顾他的女护工接过杯子,“我来吧。”
“!”明冉狠狠睨了眼,“她还没走?”
她还没走?这话问的……
疯子心里暗笑,误会就让她误会吧。
疯子缓缓坐下,抬眼看女护工背对着他倒水,将计就计,“没。”
明冉故意呛他,“怎么,约完还舍不得走了?这是上出感情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疯子!”明冉怒了,吼了声。
疯子将手机拿开耳边一点,又放回,“你喊的真不好听。”
明冉被疯子气得咬牙切齿,“疯子你有种。”
“呵……”疯子只是低低的笑了下。
两人僵持,谁也不说话了,话筒中静默无声。
女护工端着水杯走来,疯子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者见他在打电话了然点头。
默了会儿,明冉憋不住了,将刚才的话题再次挑起来,“说啊。”
疯子口干,喝了口水,明冉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心一磕,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好像亲眼见到他昂起头,将水喝下,一滴水珠从他唇角滑出,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一直滑至他喉结处,随着吞咽的动作,那水滴溜进他衣领下。
整个画面在明冉的脑海中不断重复,放大。
“我说什么?”疯子低沉略带暗哑的回应拉回明冉的视线。
她嗯了声,意识聚拢的一瞬,精气神跟打了鸡血似得。
“你说,说什么啊,我刚才问你什么了。”
疯子背上全是伤,疼痛让他脾气有点燥,“明冉,你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我很累,想休息。”
“不行!”明冉执拗,“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你有完没完。”疯子又喝了口水。
“没完!”明冉跟吃了炸药似得吼,“你倒是说啊,我要什么了。”
疯子见女护工转身出了病房,才露出痛苦的表情,微微喘着说:“我没心情跟你玩,你想要一|夜情我给不了。”
明冉心颤了下,“要是不止一|夜呢?”
疯子荒唐的扯扯嘴角,“你别自欺欺人了,难道想厮守一生。”
明冉生在旧金山,长在旧金山,她的一切都在那里。
明冉被疯子的话堵得一时语塞,电话中再次陷入寂静。
疯子抽了几张纸巾擦额头的汗,语气放缓放轻,“明冉,我们的生活不一样,我们的世界也不一样,不是一路人,你懂吗?”
明冉没说话,听着疯子说着。
“你是个姑娘,跟我不一样,别玩了,好好找个人……疼你。”这是疯子唯一多事的忠告,她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