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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她的证词就跟报纸报道的一样，如下所述：

&ldo;我住在里奇蒙德的汉密尔顿街八十六号。我是那儿的厨师。隔壁的宅子就是已故的诺伍德小姐的宅邸。我常见到诺伍德小姐在她的花园里走来走去。从我们的窗户里能看到大半部分的花园。我对于诺伍德小姐家的花园布局非常熟悉。大概三个月前，有天晚上，我正从剧院赶回汉密尔顿街六十八号。当时已经很晚了，差不多是在午夜，我估计。我能够记得那个确切的日期，这纯属巧合，因为那是去年唯一一次前往伦敦西区看戏。那天是十二月三日。就当我回到房子里时，我听到诺伍德小姐家花园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是从别墅附近传来的。我被吓得不轻，因为我记得诺伍德小姐去年秋天在那儿被射杀了，于是我便急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枪声，又像是爆炸声。第二天我跟其他仆人谈到了此事。我们都四处翻阅最近几天的报纸，看看是否有人像诺伍德小姐一样被枪杀了。&rdo;

欧内斯特爵士站了起来，他微微有些迷惑，但毫不泄气：&ldo;神秘的响声‐‐你说听起来像是枪声?&rdo;

&ldo;就像是枪声，先生。&rdo;

&ldo;你这辈子听到过几次枪声，费瑞小姐?&rdo;

&ldo;从来没听到过，先生。&rdo;

&ldo;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枪声?&rdo;

对于证人来说，这个问题倒是很新鲜：&ldo;那真的是枪声，先生。&rdo;

&ldo;那么你肯定听过放爆竹的声音吧，如果说那声音更像放爆竹的声音，这样说会不会公平一些呢?&rdo;

&ldo;嗯，确实也比较像放爆竹的声音，很响。&rdo;

&ldo;或者说像是摩托车发动引擎的声音?&rdo;

&ldo;是的，就是那种声音。&rdo;

&ldo;或者说，是河上汽船的声音?有人正在发动引擎，你明白?你肯定不止一次听到过那种声音吧?像不像?&rdo;

&ldo;是的，就像那种声音，先生。&rdo;

&ldo;让我想一想，&rdo;欧内斯特爵士缓缓说道，&ldo;你住的那栋房子应该是在我家后面的第二栋房子，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能看到差不多的景观。那么当时你站的位置，是不是在诺伍德小姐家的别墅跟河之间?&rdo;

&ldo;是的。&rdo;

&ldo;所以你认为那声音应该是从别墅那个方向传过来的，那么，那声音是否有可能是从你身后的河那边传过来的?&rdo;

&ldo;是的，我想有这个可能性，如果您这么说的话，先生。&rdo;

&ldo;但是当然啦，从别墅那边传来的枪声，当你第二天跟别人谈起的时候，这会是一个极佳的谈资。&rdo;

&ldo;我很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先生。&rdo;

&ldo;没关系，你今年多火，费瑞小姐?&rdo;

&ldo;我五十六岁，先生。&rdo;

&ldo;你真的有五十六岁了?那么，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变差了?&rdo;欧内斯特爵士微微降低了音量。

&ldo;很抱歉，先生你能不能再说一遍?&rdo;

欧内斯特爵士又把音量降低了一些，但是毫无疑问，陶德杭特先生听得非常清楚。

&ldo;我是在问你，你的身体有没有变差?&rdo;

&ldo;我很抱歉，先生，我实在听不……&rdo;

欧内斯特爵士的声音压得更低了：&ldo;我的意思是，你的听力是不是有问题呢?&rdo;

&ldo;我实在听不清楚你的问题，先生。&rdo;费瑞小姐无辜地把手卷成筒状，放在耳朵上。

&ldo;我是在问，&rdo;欧内斯特爵士大声说道。&ldo;你的听力是不是有点问题?&rdo;

&ldo;哦，当然没有，&rdo;费瑞小姐愤怒地回答道，&ldo;如果你用正常的音量说话，我就能听到。&rdo;她惊讶地望着整个法庭里大笑的人们（甚至连法官大人也禁不住微笑起来）。在笑声中，欧内斯特爵士坐了下来。

贝恩斯先生再度望着天花板。

&ldo;不管怎么说，费瑞小姐，你对于卜二月三日晚上听到一声声响这件事，毫不怀疑吗?这声音像是枪声，而且听起来好像是从已故的诺伍德小姐花园的别墅方向传来的吗?&rdo;

&ldo;是的，先生，这就是我所说的，先生。&rdo;费瑞小姐反击道，然后像蜗牛一样离开了。

&ldo;传希佛赛德警员。&rdo;贝恩斯小声请求道。

希佛赛德警员的证词就像记账一样：

&ldo;十二月三日夜晚，我从午夜开始执勤，直到凌晨四点。我的辖区涵盖整个下普特尼路。我认识被告的宅子。我曾因种种事务而多次拜访他家，因此，我常与被告交谈。平时他也会向我道早安或晚安，这视不同情况而定。在夜间，我很容易认出他的宅子，他的宅子是这一片晚上最先熄灯的几家之一。通常十一点之前，他家的灯就会熄灭。然而在十二月三日当晚，他家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一点。那是一楼的灯，当我刚开始巡逻的时候，灯并没有亮。接着大概十二点半的时候，我再经过时发现灯亮了，持续了有半小时。这令我印象非常深刻，因为我知道那位绅士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以为那晚他病发了。我靠近他家前门，看看他们是否需要帮助。门是上锁的，我没有按门铃。当我站在那儿的时候，灯熄灭了。那日期我十分确定，因为我记在本子上了。我想万一那位绅士真的病发了，也许日后这时间会有点用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