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聊地在站里转悠了许久,又一次确认,追踪的手机号码确实已乘车离开时,这才准备离站,要是真走了,他算是讲不清楚了。这事让他很懊丧,还以为接到了一单大生意,但凡老婆抓小三,老公找奸夫,都这行里的来钱好生意,谁可能料到这尼马人还没找着,先找抽来了,他有点患得患失,焦老板会不会回头找他们麻烦,毕竟那些有钱人,是惹不起的。
“啊”他毫无征兆地喊了一声,出站的时候,冷不防眼睛被人捂上了,他一喊,引来了众多瞥眼的目光。
在能看到这一惊景路人眼中,猝来此事有点意外,是一位高个子,黑黑的男子捂着一位中年男,他兴高彩烈地笑着大声问:“猜猜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放开我。”铬铁头挣扎着。
那人捂得更紧了,又笑着问:“你猜不着,我就不放你。”
被捂着铬铁头还懵头懵脑,猛然觉得有人在他身上摸,他焦急地要嚷,却不料一张嘴,不知道谁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小苹果,他唔唔作声,就是没喊出来。
“我是你的小苹果啊,想起来了没。”塞苹果的那位笑着问。
所过路人只当是朋友间开玩笑,有人捂眼睛,有人给他嘴里塞苹果,塞完苹果的那位飞快跑了,他反方向一位男子也拔腿在跑,蓦地捂眼睛的人一放,铬铁头呸声吐了苹果,直指着前面跑了很远的人喊着:“我的钱包……我的钱包……”
他拔腿跑着,越跑越快,前面那位越跑越慢,冷不丁回头,好尖锐的、极似女声的声音问:“你追人家于什么?
“啊?”铬铁头一晕,不是他,他一想上当了,气喘吁吁地又往回跑,等跑回去,捂眼睛和摸走他钱包的,早不见影了。
“哎哟哟哟……这帮天杀的毛贼,老子刚挣的钱还没花呢……天杀的,连手机也摸走了……”
铬铁头如丧考妣的拍着大腿,坐路牙上嚎上了,嚎得其声悲切,嚎得欲哭无泪……
两公里外,导演这出闹剧的几位碰头了,仇笛捂眼睛扮熟人,包小三摸东西,耿宝磊转移视线,然后成功地把那个疤瘌头男子身上的钱包、手机,全摸走了。
包小三翻着钱包,卡,身份证一样一样捡出来,然后一看钱包里,惊讶地道着:“哇,这家伙是个财主,包里好几千呢。”
“手机不错啊,三防的,不怕摔。”耿宝磊道,递给了管千娇。
管千娇边走边笑,几个人做了个小动作,把四部手机封在行李里通过高铁送走,结果后脚真把焦敬宽一行人引来了,他们在站外,恰巧见到了焦敬宽扇了这人几个耳光,于是临时决定整这家伙一通,这个猥琐面孔应该是领路人
“叫于大洋……四十一岁,江州市人……没错,他手机里一直留有给焦敬宽的通话记录,的信息正是咱们的位置,这倒不冤枉他啊。”管千娇一手拿身份证,一手拿对方的手机翻看,看了几眼,直接关机,拔卡,她看向耿宝磊和包小三时,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还有用这种歪招,堂而皇之从别人身上取东西的。
耿宝磊有点脸红,声明着:“我是被迫啊,这种事太恶劣。”
“光吃不会于活,更恶劣。”管千娇白了他一眼,不客气,一扭头又微笑着问包小三了:“三儿,你真聪明啊,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仇笛掩着嘴,憋着没笑,包小三一听被表扬了,开始得瑟了,这都俺们老乡的原创,知道火车站怎么拿别人行李,就这样,一个捂眼睛说猜猜我是谁。被捂的一紧张,猜不出来啊……猜不出来就不放开你,然后猜猜猜,反正猜不出来,等放开你眼睛,行李早被提走了……什么?你问捂眼睛的,我认错了还不行?
管千娇笑得花枝乱颤,耿宝磊听得哭笑不得,包小三却是兴致盎然,又讲着他老乡的独创,知道火车站中奖么,一下车就有美女追着你,火车站建站年庆,免费抽奖……要有人随手一抽,哎呀妈呀大哥,你中奖了,不骗你,真中奖了,给你一大包牙膏、洗衣粉,你还没顾上乐呢……美女换成大汉问你要抽奖钱了:一张奖券五十,比奖品还贵。
什么什么,免费抽奖?是免费抽奖啊,可不是免费中奖啊?费都给免了,拿什么买奖品,给钱。
于是几个挤着你,不给钱你甭想走。
“不要拿无耻当高尚行不行,有这么乐吗?”耿宝磊哭笑不得地道,他估计包小三没少于这种事。
包小三还在呲着,顺手一抽钱包,一摞钱给耿宝磊一递:“少装清高,分你一半。”
“啊?这个可以有。”耿宝磊下意识地伸手。
啪,被包小三一摞钱扇手背了,他直戳着耿宝磊的脸道着:“让你装,你以为刷脸能当钱花啊。”
耿宝磊没想到包小三还有这招,被噎得面红耳赤,管千娇笑得浑身直抽,包小三却也没防着还有手更快的,连钱包带钱全被仇笛收走了,他直揣进自己兜里,啥也没说,扬着手拦出租车。
“看看,这才是英雄本色,要钱不要脸。”
包小三愕然道,却是不敢和仇笛争抢,被仇笛揪着直塞进刚停的出租车里了。
上车,目的地,萧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