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宝磊呲笑了,包小三郁闷了,仇笛掏着口袋,叫耿宝磊,一拉他细嫩的小白手,一瓶药现在手上了。
耿宝磊不自然地缩了缩,仇笛揪着道着:“我给你上点药,瞧瞧,都快成狗爪子了……我说宝磊啊,你不是那家的落难公子吧,不能拉几袋大米,手皮就脱一层吧?”
包小三笑了,耿宝磊没吭声,羞涩了,他有点拖后腿了,干活实在比不上这两人在快递公司摸爬滚打的同伴。
可不,那双手啊,这才几天都不像一双手了,几处结痂,红紫处处,加之实在不适应塞外这干燥天气,手背已经裂了几处,仇笛给他抹上药水,一包创可贴塞到了他手里,相视间,耿宝磊满眼感激,而仇笛却是讪笑了笑,或许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出来几年,我都不习惯有感动这种情绪了。”耿宝磊自嘲道,帅帅的脸上,因为感动而尴尬。
“那说说,有一个男人让你动情,是什么感觉?”仇笛笑着坐到他身边了。
“嗯,感觉相当好。”耿宝磊笑了。
“这就是了嘛,别把自己想那么差,这点苦还真不值得自叹自嗟。我爸告诉过我啊,年轻时候的苦难,是财富,等你学会用这笔财富的时候,你会庆幸不已的。”仇笛道,这句话似乎对耿宝磊有触动了,他惊讶地道着:“很有见地啊”
“那当然,我爸是言出必行,从上大学开始,就一毛钱都不给我了,呵呵。”仇笛笑道,耿宝磊也笑了,他有点无法理解这家的家庭教育是怎么样搞的,似乎很另类。
两人这么上档次的谈话,把包小三听愣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然后两人停了,看着他,耿宝磊逗着他:“看什么?我天使般的面容,是不是让你感到饥渴了。”
嗯,有点,包小三严肃地指着耿宝磊道:“你长得真好看,戴个套站街上,绝对好生意。”
耿宝磊气得伸手就是一拳,包小三一屁股坐到车厢上,瞅着脸红的耿宝磊得瑟地直笑。
这对奇怪的组合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而且因为一直在挑战极限的事,联系得愈紧密了。
车停,开厢,三人一组,收票的、盒饭的、偶而有零售一盒两盒的,一切井然有序,这个都是陌生面孔的地方,没人在乎你是谁,也没人在乎你干什么的,当然,也包括耿宝磊和仇笛自告奋勇,把餐票数得清清楚楚,也包括包小三和司机套着近乎,打扫着车厢,连驾驶室也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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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18oo斤。
萝卜,32oo斤。
西红柿,8oo斤。
粉条,4oo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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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信息反映在管千娇的电脑上,今天更大的收获在于,包小三这个坑货不知道怎么居然拍摄到了司机油票、过路费票,那三位异乎寻常的让她大跌眼镜,看似几乎不可能的任务,悄无声息地就做到了。
是啊,太完美了,一份盒饭的成本多少钱,售价多少钱,现在有精确到个位数的数据了。还有司机驾驶室拿到的东西,可以直观地反映出行程,进货地,路途。
商务调查,很多时候就是把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还原成一个正在运作的商业模式,现在得到的信息可以这样描述,马开荒控制的影视宾馆餐饮是这样运作的,每天晚上出车,偶有配货,在北宁市郊农贸市场统一采购,半夜回车,清晨就到屯兵镇了,然后这些肉蛋禽菜,除了供济自用,还向镇上其他小旅馆、饭店出售,这种单价低,运输成本高的东西,量小不划算,散户也只能依靠他们,不过管千娇估计,就即便有小商贩想往这里展,也得被这群土霸王撵出屯兵镇。
为的是那位叫祁连宝的,手下一群土生土长的别动人,专门负责用拳头讲道理。
一份成本四块的盒饭,这时零售是二十,一瓶三块钱的矿泉水,这里售价八块。就再正常不过的土豆大白菜,去掉开支到这里都是翻倍的价格。
垄断,意味着暴利。这是鹏程商贸旗下没有挂牌,却属于最赚钱的一单生意,仅这一项,除了冬季客源稀少无法测算,在夏秋这种季节,每天毛利润要在四十万以上。
算到这里的时候,管千娇击键的手迟疑了,甚至有点莫名地担心了,每一宗财富之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不相干的人,可能意味着一件事:
危险!